“難得她會出現在我家,她過去不是總躲着我嗎?”“……我以前不明白,但現在懂了。”杜若予說,“因為我很清楚她是假的,是我自己虛構出來的人,而你是現實裡懷瑾的親人,你是真實的,在真實面前,虛假無所遁形,所以我潛意識裡禁止她出現在你身邊。”“即便是妄想,也有可笑的邏輯。”她自嘲一笑,指着衛懷信膝頭的睡衣,換了個話題,“給我的嗎?”“是我的睡衣,幹淨的。”衛懷信笑道,“你既然醒了,就換身衣服再睡,會比較舒服點。”酒醉的杜若予确實渾身不适,她抱着衣服去浴室沖了個澡,再出來時,卻見衛懷信改坐到書房裡,正心事重重擺弄他的積木。衛懷信的睡衣太大,饒是杜若予長手長腳,穿在纖細骨架上還是空蕩蕩,需挽着衣袖和褲腳。看她不停擺弄袖口,衛懷信幾乎脫口而出——下次我給你買套合身的。可這話到底不合适,像碰到了某條底線。他為什麼要在自己家,給她置辦專屬的睡衣?杜若予并未察覺,她倒是想起他深冬時在自己家換過的毛衣,打趣道:“我之前借你的衣服,你為什麼一直沒還我,不會是扔了吧?”“怎麼會?”衛懷信立即站起,幾步跑出去,回來時捧着件折得整整齊齊的白毛衣。那毛衣像是被精心伺候過,上頭的起球和毛結都被處理掉,乍看過後,竟又是件新衣服了。杜若予摸摸連質感都柔軟了的毛衣,揶揄道:“都不像我的衣服了,你不會買了件一模一樣的敷衍我吧?”為了證明這确實是那件衣服,衛懷信二話不說往身上套。可奇怪的是,當初略短的衣服,如今竟然又有些合身了。衛懷信自己都納悶了,“怎麼回事?”杜若予樂不可支,“就是假的!”衛懷信脫了毛衣,又往杜若予頭上套。杜若予掙紮,“幹嘛給我穿,熱死啦!”“你的衣服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試一下。”“不要!”“就試一下!”“不要!”杜若予逃跑,他便追,兩個人追回卧室,衛懷信把門一鎖,将杜若予堵在門後。兩個人離得近,杜若予酒蟲上腦,在卧室暖黃如霞的暧昧燈光裡,突然很想将手搭上衛懷信的脖子,踮起腳尖,去重溫他溫柔帶笑的嘴唇。那柔軟的,泛着酒氣,宛如蜜糖一樣的嘴唇。她多想知道,在她的未來裡,她到底能不能擁有衛懷信。可是,她不敢。啪,杜若予突然抽了自己一耳光,不輕不重,吓了衛懷信一大跳。衛懷信問:“你幹什麼?”杜若予摸摸臉,讪笑,“有隻蚊子。”===小孩和魚南城不是國内主流一線城市,卻也是南方經濟政治文化中心之一,衛懷信住的這處小區,房價驚人,鄰裡非富即貴,故而往來間,都比在别處更客氣。昨晚的年輕母親打量過衛懷信後,已經不再大呼小叫,而是攏攏鬓邊秀發,盡量挽回形象,讓自己顯得文雅得體,“沒想到都是鄰居,昨晚真是不好意思了。”看來昨晚婚宴上雖混亂尴尬,玉樹臨風的衛懷信還是不可避免被注意上了。杜若予暗笑,多看幾眼年輕媽媽,感慨能讓方未艾一見鐘情的,果然是個出挑的美人。關鍵這位美人不僅皮相美,顯然也很擅長穿衣打扮,妝容細膩精緻不說,就連發型都是散中有序,絕非兩分鐘内能随手抓出來的效果。她的衣品也上乘——杜若予這種毫無品味的人反正看不出什麼門道,就看出了貴。“我是董蕾蕾,住在a棟25層,你住哪一層?”自報家門的董女士美目盼兮,舉手投足間,一派美人風韻。衛懷信客氣地點點頭,隻說:“我姓衛。”再不肯多透露自己半點信息。董女士顯然失望了,她将視線轉移到杜若予身上,笑問:“這位是……”杜若予扯扯嘴皮,“我是他朋友,姓杜。”為防董女士過多打聽,衛懷信主動把話題引到木橋上的小朋友身上,“他是你兒子?今年幾歲了?”董蕾蕾笑道:“他叫董陽,八歲了。”她說着,又為昨晚的尴尬向衛懷信道歉,“昨天有沒有吓到你們?他平時不那樣的,都乖乖的,昨天主要是受了欺負,才鬧的,我也息事甯人,先帶他離開了,畢竟是别人的婚禮,對吧?”衛懷信敷衍地應和。董蕾蕾又問:“衛先生,昨晚你是新郎的客人,還是新娘的?”衛懷信看董蕾蕾富貴,猜是陳副隊家的親友,立即說:“新娘的。”董蕾蕾果然一時噤聲,有些攀不上話題。他們三個大人聊了好幾句,可那個叫董陽的男孩子始終坐在木橋上,趴着欄杆,專心緻志看水裡的遊魚,甚至連眼珠子都沒瞟過來一眼。“他很喜歡金魚嗎?”衛懷信問。董蕾蕾說:“是啊,他這兩年最喜歡的玩具就是金魚,走到哪裡都帶着,為了滿足他的愛好,我們家裡有一個很大的水族箱,裡頭全是這樣的金魚。”她頓了下,忽地喜上眉梢,“衛先生,你也喜歡魚嗎?那可以來我家看看啊!”這邀請來得莫名其妙,衛懷信有些尴尬,“不必了,我對魚也不是很了解。”杜若予在旁聽着,差點笑出聲。人家哪裡是對魚感興趣,明明是對他衛懷信感興趣啊!衛懷信要帶杜若予離開小花園去車庫,才想起他的車昨晚停在酒店,兩個人沿着小區主幹道,就要散步到門口時,一輛保時捷停在他們身旁,車門打開,正是那個董蕾蕾。董蕾蕾熱情招呼,“衛先生,杜小姐,你們去哪兒?我送你們吧。”衛懷信還要拒絕,董蕾蕾又說:“要下雨了,淋濕生病就得不償失了,大家都是鄰居,别客氣!”這回不等衛懷信拒絕,杜若予已經欣然拉開了人家的後車門——她還暗中沖他擠眉弄眼。衛懷信瞪她一眼,被迫接受了友鄰的熱忱。車後排的角落坐着董陽,杜若予上車後,和他并排坐在一起。她看他兩眼,見他的注意力全在手裡捧着的塑料魚箱裡,可他的魚箱空蕩蕩的,連滴水都沒有。杜若予很想問,你的魚呢?可看董陽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樣,她很乖覺地不去自讨沒趣。董蕾蕾把他們倆送到昨晚的酒店門口才熱情地揮手道别,保時捷一走,衛懷信沒好氣地問杜若予,“你為什麼要上她的車?”杜若予笑嘻嘻的,“幹嘛要掃人興緻?不也是順風車嘛。”衛懷信哼了一聲,“那吃完飯,我要去你家看我兒子。”杜若予想也不想就拒絕,“你兒子好端端長個頭呢,有什麼好看的?”衛懷信逮住她的話,義憤填膺道:“你不掃别人的興緻,就專門掃我的興緻是吧?”杜若予眨眨眼,噗嗤笑了,“喲,回國幾個月,學會套路了啊,狐狸似的,專挑我這兔子捏。”“你自稱兔子,可沒人敢說自己是狐狸!”衛懷信雖然故意闆着臉,眼裡卻染上笑。要進酒店中餐廳了,杜若予鄭重其事戴上眼鏡,同時伸出一隻手,旁邊衛懷信瞧見了,自然而然接住她的手,穩穩地牽住。===早上出門陰沉的天,在吃過午飯後,迅速陽光普照。從吃午飯起,杜若予的狗鼻子便總聞着若有似無的一點腥味,但他們的午飯明明沒有任何海鮮。“奇怪。”她坐進車内,邊系安全帶邊嘟哝。衛懷信問:“怎麼了?”“老聞着一股怪味。”“什麼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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