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怕麼?”看着赢月盯着燭火出神,雲兒小心的問道。
赢月看着蠟燭上跳動的燭光,想着自己就像這燭火一樣,前一秒熱烈明亮,可是誰也不知道,後一秒會不會就被一陣強風吹滅,人生總是那麼的變幻莫測,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聽到雲兒的問話,赢月歎了口氣幽幽道:“怕……怕有什麼用呢,我如今是非去不可,雲兒在家幫我好好照顧父親母親,這樣我也能走的放心些。”赢月摸着雲兒的頭發,愛惜的說。
雲兒先是一愣,而後撲通一下跪倒在赢月的腳邊急急的說道:“不,小姐,按規定,官宦家的小姐是可以帶一名仆人的,我怎麼能讓你自己去,就是刀架在雲兒的脖子上,雲兒也不能讓你自己去,當年是你把雲兒從人販子的手裡買回來的,不然還不知道雲兒被賣到哪個窯子裡呢。從那以後,小姐走哪都帶着雲兒,今生小姐去哪兒,雲兒就去哪兒!别說您是去做美人,說句不吉利的話,就是去死,雲兒也是要跟着的。二個人在一處總好過您一個人,有什麼事雲兒還能幫幫您。就是遇到了歹人,雲兒什麼不會也還能為小姐擋刀子呢。”雲兒抽噎着,晶瑩的淚珠子連着串掉下來。
赢月一把拽起雲兒攬在懷裡,隻覺心下無比溫暖又無比心疼。雲兒是她當年從人販子手裡救回來的,跟着她好多年了,就像妹妹一樣疼愛。想到這裡赢月不禁傷感道:“傻丫頭,快起來。我把你當親妹妹看,怎麼舍得你為我擋刀子呢,如今既然你打定了主意跟定我,那我就與你主仆一條命,永遠不分開。”
赢月疼愛的揉揉雲兒的小臉。雲兒這樣待自己,自己心裡十分歡喜,但是也十分不舍,不讓她去是擔心前途未蔔,怕害了她。其實就算她不去,自己也不會怪她的。
三日後
天剛朦朦亮,東方泛起一絲魚肚白。昨夜剛下過一場雨,空氣裡蕩漾着潮濕的泥土的味道,赢府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
在家仆的護送下雲兒扶着赢月踏出了赢府的大門。
“小姐,為什麼老爺和夫人沒有出來送你呢?”雲兒不解的回頭張望。
赢月輕拍着雲兒的手說:“是我不讓他們來送我的。母親身體向來不好,如今我這一走,隻怕母親要哭的肝腸寸斷,還是讓父親陪着母親不送的好。”
赢月輕推開雲兒,轉過身,沖着大門緩緩的跪了下去,淚水沾濕了衣襟,雖然父母沒有出來想送,但是赢月還是沖着父母的廂房的方向跪别:“父親母親,孩兒走了!不要挂念孩兒,女兒不能盡孝了,還望父母原諒孩兒。”
管家劉福淚眼婆娑的上前扶起赢月,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姐,上車吧。”
赢月忍不住一再叮囑:“劉叔,以後父親母親就拜托您好好照看着了,我這一走,今後怕是再不能回來的了,這個家還要靠您照看操持着。”
“小姐,您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折煞老奴了,我老劉頭是看着小姐長大的,對這個家我看的比天都重,我老奴一定盡心盡力服侍主子,小姐請放心。隻是小姐你今後也要多多保重,丫鬟雲兒你也要好生照看着,你的命是小姐救下來的,咱做奴才的要知恩圖報啊。”
雲兒重重的點點頭承諾道:“劉管家您老放心,隻要有我雲兒在一天,我一定保小姐周全。”
劉福安慰道:“好好好,小姐沒白救你,你在小姐身邊,我還能放心些。老爺和夫人也能放心了。以後在外面,醒着點神兒,外面不比在家啊。”
雲兒點點頭。
“走上車,讓我老劉頭兒再送你們一程。”
劉福喚過門口的小厮:“放鞭炮,為小姐踐行!”
在鞭炮聲中,赢月和雲兒踏上了怎樣的一段旅程?自此之後赢月知道她的生活将是翻天覆地的變化,等待她的又将是什麼呢……
第2章驿站殺人案
路途不算遙遠颠簸了一路到了傍晚,管家劉福在轎外說道:“小姐,前方不遠處便是驿站了,咱們這趕了一天的路,總算是到了。”
赢月掀開轎簾,果然看到不遠處人頭攢動,兩層樓的驿站裡燈火通明,裡外人流進出,川流不息,燈火通明。都是各家送女孩前來驿站報道的,然後再由各地驿站統一帶領進宮驗明正身,驗身合格的分别送往兩國。
不多時候,馬車嘎吱一聲便停了下來,雲兒輕喚赢月,打亂了赢月的思緒。
“小姐到了。”雲兒掀開轎簾,管家劉福拿來小凳子讓赢月下車。
赢月微微一怔,躊躇片刻終是下了車,她知道,這一步邁出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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