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這片滿目瘡痍之地,胡東平心中湧起悔意,若是早知縣城竟是這般光景,倒不如帶胡裡返回京都,至少那裡還有先父遺留的一座宗族府邸。
加之近月胡裡也曾緻函同窗打探消息,得知昔年流落在外的修士子弟均可重返京都落戶,隻不過朝廷已不再代為安排修煉崗位。
對于這點胡東平并未過于憂慮,畢竟他在清瀾仙院的機械術法系亦刻苦鑽研數載,即便多年未曾涉獵相關領域,進入哪家小宗門擔當一名煉器弟子總該沒問題吧?
退一步講,這些年在外奔波勞碌并非虛度,胡東平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文弱書生,一身蠻力足以支撐他在京城做起一名馭獸師,也足以養育胡裡。
見胡東平面色不悅,封況便貼上前去,左右環顧,低聲說道:“胡叔,您别看這隻是個煉器材料回收之所,其中利潤豐厚,更兼……也可經營古靈珍寶買賣……”
“你小子鬼鬼祟祟地想什麼呢?在這荒僻之地,就算扯破喉嚨也沒人搭理你的……”
胡東平厭惡封況口中的煙氣,向外推開他,半信半疑地問:“收破銅爛鐵也能掙錢?還能做起古靈珍寶的生意,把我當三歲孩童哄騙不成?”
在胡東平的認知中,京都那些老字号秘寶商鋪,無一不是青磚碧瓦、飛檐翹角、古韻盎然的建築,入内便是琴音環繞、意境高雅,哪會如眼前這般荒涼之地?
“胡叔,您還别不信,就這半月時間,您猜我掙了多少靈石?”
看到胡東平滿臉懷疑,封況也提高了音量,激動地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回收站的大門,示意胡東平父子二人進内,随後取出一本賬冊,言道:“胡叔,您自己瞧瞧,我封某人可不是誇海口之人!”
“這寫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胡東平翻開賬本,頓時覺得頭疼不已……
在一張稚嫩筆迹留下的古老符紙上,潦草地記載着大量神秘字符與數字,“赤陽精鐵一百四十八斤,青靈砂三十載疑惑地問封子:“這是赤陽精鐵沒錯吧?至于這個‘西’,又是什麼呢?還有這個所謂的‘蘊靈材’,不會是指凡間的塑料吧?”
封況摸了摸腦袋,肯定地回答:“沒錯,這就是赤陽精鐵,至于那個‘西’,其實就是你們所說的蘊靈砂,胡叔你不知道嗎?”
“豈有此理,還能有東方的靈石,卻沒聽說過西方的蘊靈砂!就這樣還想從中獲利?賬目都算不清楚,虧本那是早晚的事。”胡東平頗為無奈。
封況一臉無辜地從屋角取出一隻古樸的法器——銘刻有“西”字的靈砂壺,遞給了胡東平。“胡叔,就是這個,他們都叫它‘西’……”
接過封況手中的法寶,胡東平仔細端詳一番,原來是一隻秘銀壺,不由得苦笑連連:“這……這才是秘銀,不過并不是指方位上的‘西’……”
“叫什麼名字不重要,關鍵是能賺錢就行,胡叔你看,我才用了半月時間,就已經積累了兩百八十枚元晶呢……”
封況對此并不在意,隻是手指向紙上最後一行數字,示意胡東平查閱。
“蘊靈材收購價每斤三枚元晶,售出價則是四枚,那這樣一來盈利率如何計算呢?”胡東平邊問邊開始重新整理那些宛如仙篆般的賬目。
盡管并非出身于财務世家,但這簡單的收支明細對于久經商場的胡東平而言毫無難度。在他手中,封況所記錄的雜亂賬簿很快變得井然有序。
料理清楚賬目後,胡東平便問:“封子,這處修煉物資交易點每月需支付多少給宗門作為租金?”
“每個月需交納六百枚元晶給他們,其中已包含了水電費用……”
擔心胡東平覺得金額過高,封況趕忙解釋道:“這筆費用中已經涵蓋了所有的水電開支,都是由宗門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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