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鐵甲騎作為最精銳的部隊,采取的是嚴格的優勝劣汰制度,所有的士兵都可以報名參加考試,但鐵甲騎名額隻有一萬人。要想得到顧長生軍中上級士兵待遇,隻有加入鐵甲騎。一旦得以加入鐵甲騎,則騎、弩、弓等諸般武藝必須樣樣精通、無一不會,上馬能成悍騎,下馬則為強兵。而士兵們若想享受最高待遇,那麼隻有進入鐵血衛。鐵血衛是軍中的精中之精,重中之重。它在鐵甲騎中挑選人,給予暗殺、情報刺探等特殊培訓,務必讓鐵血衛中的每個人都是真正的虎贲之師。在重新編制後,顧長生開始對軍隊進行提高整體戰鬥力的大強度持續訓練。他在初訓時的訓話很簡短也很明确,“諸君若想在殘酷的戰場上能夠活着回家與親人團聚,以健全之身享受一切因為你的英勇戰鬥而得來的功勳榮耀,那麼請現在努力訓練,加大活着歸來的本錢。”同時對于在訓練中表現出色的人,不論出身,毫不吝啬的給予提撥獎賞,更把其中特别出色者納入經榮華批準,特别在顧長生軍中試行的軍事學堂。所以一時之間,軍隊裡人人雖都被每天的大強度訓練累得苦不堪言,卻是士氣高漲逢勃,個個眉開眼笑。葉明遠,字淺言,京城人也。世為天朝大姓。明遠姓沉穩嚴刻,機謀善變,有遠略。少時,其祖曾謂明遠曰,“子容貌甚善,他日必當富貴。然汝命多磨,須小疢難,後乃漸入佳境。”榮華二十五年,明遠高中殿試一甲第三名進士,世宗喜其策論,令其入翰林院編修。明遠拒之,言願為末吏以為民。世宗怒,斥逐其往黔州矩陽任縣尉。明遠不以為忤,反怡然赴任,切實任事。同僚皆斥之,獨黔州剌史盧義之愛之,維護有加。及至義之離任,明遠随之轉徒鄂州。義之治郡事,郡内豪強犯事,明遠皆頗禁之,衆皆佩服膺銘。義之見而大喜。後令明遠參軍事,兼典兵。明遠欣然從之,政教嚴明,兵中上下,皆不敢稍露驕橫。義之歎曰,“生子當如葉淺言。”義之深知明遠才具,故愈發重之,要任悉委明遠。湘州暴民亂,義之鎮壓之。明遠總知城内兵事,力主剿之。義之幾反複,明遠數力勸。及至亂平,明遠居功首。義之上折厚贊之。世宗感其才,召明遠返京,意拟随侍。然明遠坦言為軍士鐵血所感,願長參軍事。遂入軍中,從亮王麾下,因結君臣之分。時亮王于軍中試行軍事學堂。初,學堂尚小,欠缺師資。但凡謀略戰例,亮王皆自任導師以教麾下諸将。明遠非将,并不聽課,然懇切力請之,故能聽之。亮王于研讨中曾問諸将雲,“若百姓為亂黨所惑,襲擊汝營,諸君何以為?”人言紛繁。或曰百姓不明真相,需引導之。或曰令兵卒力阻之。或曰實宜節度兵士監導疏散之。唯明遠斬釘截鐵語,“吾必殺之。”衆大驚,乃問何故?明遠昂然曰,“以小流血換大安定,何不為之?”衆默然。聽其言,參其前行,皆噤口不語。獨王贊稱之,颔首笑曰,“善。淺言當大用也。”翌日,明遠即升長史,随侍亮王側,禀承計劃,參機樞,漸為腹心。——《天朝史·葉明遠傳》不動聲色的,葉明遠靜靜打量着眼前這個名聞遐迩、充滿傳奇,民間對之褒貶不一的将軍。挺直的身形,銳如刀削的臉上是一對冷冽深沉的眼,――現在的這個男人,冷硬如石。葉明遠不由心下輕歎:歲月,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這個男人眼中盛滿的,卻皆是時間的刻痕……與此同時,顧長生也在審視着眼前男子。早在一年前,就是這個溫文儒雅的年輕男子,不理一切反對,毫無顧忌的下令對湘州城内暴亂的民衆進行攻擊,那種決斷和冷酷令他至今記憶猶新。說起來這葉明遠也真是一個異數。此人出生于朝中豪族葉家,本是當朝探花郎,按例應外放做官,從低層磨煉出來,但今上憐他才氣,特令他到翰林院中編修。在翰林院中,最為尋常的境遇就是熬資格、做學政,然後廣收門徒。若鴻運當頭,極可能直接由翰林院轉入中書府。中書府現在俨然已是朝中之朝,皇帝的一切要務皆是與中書府權臣商讨,而不大重要的,甚至是直接交給中書府處理。所以盡管中書府官職不高,但卻是人人都極欲進入。哪怕隻是在中書府中做一個小小的随侍,但身處權力機樞,即是貴人;若再得皇帝寵幸,那便是真正的勳貴。所以入翰林院,是天下無數官吏求之不得的事。而他葉明遠,卻聲言願真正為民做事,甯做低層官吏,也不願做那成日隻是研纂的清閑翰林。榮華一怒之下給了他個從九品下的縣尉,将他外放到黔州矩陽。滇黔之州,最是貧窮,沒有幾個人甘願到哪裡,就算不幸到了此處,也莫不是各自托關系找門路好早日調離。而他卻不以為忤,反而欣喜上任,更不要家人為他活動,反在那裡切實做事。黔州衆官吏見他惹得龍心不悅,自是對他百般刁難萬般為難,唯獨當時的黔州剌史盧義之對他贊不絕口。調任時,堅持将他一并帶走。因為葉明遠的官實在是太小太微不足道了,加上盧義之及葉家勢力皆不容輕易得罪,于是衆人也就依程序讓他調離。這葉明遠跟在盧義之身邊,不論兵事還是政事,皆處理得滴水不漏,盧義之多次上折舉薦葉明遠,但榮華一直打壓,他在升任錄事參軍事後,就再也無法上遷,但此人才幹實在不俗,所以就一直以小官之身,實際協助盧義之處理着整個鄂州的軍政事宜。他雖官小,但鄂州上下,卻皆是敬畏有加。鎮壓湘州暴亂時,在沿途見過湘州慘況後,不少将領都無法對湘州百姓舉刀相向。是他,毫不猶豫的向盧義之進言:必須剿滅。當反抗越來越激烈,盧義之想罷手時,又是他,态度強硬的堅持繼承剿滅。盧義之開始不願,但經他反複再三的勸說後,方才下令,“但凡有暴亂者,皆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湘州那十二萬暴民,是全死在了他葉明遠手中。據說在本次他因功調任回京後,朝廷有意讓他進中書府,接近權力中樞,而此人卻願意繼續投身軍旅。然後,他選擇來到自己麾下。到了自己軍中後,此人強烈要求能夠進入軍事學堂中旁聽學習。衆皆感其誠,加上他在軍中的上下關系處理得實在不錯,所以軍中有十幾名将官聯名上書請求能讓他也進入學堂學習。而在昨天的戰例研讨中,此人出言不凡,令顧長生另眼相看,所以放下了試煉考較此人的心思,将他傳至帳前。“你就是葉明遠?”葉明遠恭敬回答,“下官正是。”“你昨天的表現很好,我想重用你。但在這之前,我有問題要問你。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那就對不起,你仍然隻能是一個錄事參軍事。”有些驚訝于顧長生的直截了當,但葉明遠仍恭聲道,“大人請問。”顧長生毫不客氣的問道,“為什麼你能夠毫無顧忌的下令對湘洲城内的平民進行攻擊?”“平民?”葉明遠淡然反問,“當民衆手中有了武器,喪失了理智,開始攻擊秩序、擾亂律法,對他人進行傷害時,他們究竟是平民還是暴徒?”“唔?”葉明遠沉穩的慢慢說道,“在湘州,下官曾親眼看到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被人抓着頭發,從一家店鋪裡拖了出來,然後被暴亂的人群活活砸死。而後,她的屍體就在地上,無數的人從她身上踏了過去……下官也曾看到暴民們砸開民居,将屋中女眷拖出來,在光天化日下肆意逞虐——這個時候,這些人,已經不是我們溫順善良的老百姓,他們隻是一群暴徒一群瘋子一群想通過暴力來喧瀉的流氓!”然後,葉明遠做出了他自己的結論,“下官以為,面對這樣一群已經完全瘋狂的人,沒有任何方式教化影響,隻有用暴力鎮壓。隻有以暴易暴,才能最有效的避免造成更大的傷害與破壞。”頓一頓,葉明遠堅決的說道,“作為一個朝廷命官,即使官微言輕,但我仍然身負匡護律法、維護秩序的責任。除非從下官的屍體上踏過,否則任何的圖謀不軌都将被我徹底鎮壓。”顧長生揚了揚眉,問葉明遠,“十二萬百姓遭到屠殺,你不後悔?”葉明遠正容道,“就下官個人而言,甯願折壽十年來抵銷這種罪孽。但,時光倒流,我仍會如此抉擇――因為那是當時最好的方法。我不後悔。”“好。”顧長生贊許的一笑,然後說道,“很不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軍中長史。若萬歲仍然打壓你,那你就仍是錄事參軍事,但你負責長史一切事宜。你願意嗎?”沒有預料中的客套,一上來就直奔主題以考察對方是否符合自己需要的風格,顯然也非常符合葉明遠的性格,所以在一開始短暫的驚訝後,他也非常直接和簡捷的回答,“願意。”顧長生微笑着點點頭,“新上迎的長史,歡迎你,從此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頓一頓,他似不經意的說道,“你本是文官,為什麼願意棄筆投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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