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猜到那扇木門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那些可怕的聲音此時雖不在她的耳朵裡,卻在她的心裡反複出現:“推開我吧,隻要推開我,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她的手指仿佛感覺到推開那扇木門的輕易,與推開身後石門的困難感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摩挲着她剛剛靠的那扇門上的字,陣。
就在她摩挲的時候,手下的門隐隐又出現一絲金光,仿佛是在對她的鼓勵,她咬咬牙告訴自己,她一定要走出去,一定。
春花睜開眼的時候,鐵蛋已經在和狗子聊天了,她的眼裡閃過一縷失落。
自己的天賦比起弟弟來果然差那麼多嗎?
想到此處,她又感覺自己的肩膀在隐隐發痛。盡管幻境消失了,幻境中的傷痛也消失了,但那份疼痛卻仿佛刻在了她的記憶深處,刻在了她的血肉裡,一遍一遍的提醒着她當時的絕望與不堪。
“你已經不錯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春花耳邊響起。
這是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婦女,相貌普通但眼神銳利,身材比起一般女子更加高大壯實一些。
春花記得這個女子,剛才一直都是和青雲山掌教走在一塊的,想來應該也是長老一類的人,春花恭敬對她行了一禮,臉上卻沒有多少喜悅,顯然依然是認為自己很差。
說話的自然是早就已經關注到春花的二長老,看着春花眼裡的落寞,她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同樣的天賦普通,同樣的在心中藏了一個人,同樣的為了那個人甘願付出一切努力。
她往蘇湛玉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道允與他徒弟正在說着什麼話,眼裡愈發的柔和了些。
“你莫要以為我在安慰你。你仔細留意場中的人數,是不是已經少了很多?”
春花打量了一圈,發現果然如此,原來浩浩蕩蕩的人群,此時至少已經少了三分之一。
“那些離開的都是遲遲無法進入幻境的,他們的悟性不行,超過了規定時間,已經被遣送回去了。”
春花的眼裡逐漸有了亮光,二長老微微點頭繼續說道:“剩下的人中,你從幻境走出的速度也不算慢的,還有許多人沒有走出來呢。哦,對了,你的幻境是什麼?”
春花的神色有些古怪,下意識的隐瞞了那扇詭異的木門,隻提了那四扇金光燦燦的大門。
二長老略感訝異:“想不到你靈脈不好,竟和掌教一樣有着全修的可能。”
春花歪着腦袋感到不解,二長老解釋道:“這一關即是測試你們有沒有悟性,同時也在幫你們了解自己可能會走的道路。”
她指了指鐵蛋:“比如你弟弟,他的幻境是被關在一個密室中,沒有任何工具,而走出幻境,則需要他破牆而出。”
春花心下微凜,這難度可比自己推門要大得多了。
二長老笑着問:“你可知他怎麼出來的?”
春花搖頭,二長老也不賣關子,緊接着說道:“他是用一雙拳頭硬生生的把牆砸爛的,你是沒看到他剛出來時候的得意勁,說自己的拳頭比牆還硬,結果被他小夥伴直接拆穿,賭他在幻境裡一定砸壞了拳頭,鮮血淋漓的那種。”
二長老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我猜也是,悟道幻境從來沒有簡單的,想當初我走出幻境的時候整個人都差點被燒成焦炭,他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闖出來。”
輕描淡寫的一句差點被燒成焦炭,春花已經可以想象的出幻境的難度,對比之下,自己隻是撞的肩膀發痛,真的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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