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罷,袁公公一行打馬離去。看在萬兩銀票的份兒上,韓傻兒當了招待的半拉主人,既罷犯困補覺,直補到日薄西山,仍找潇瑛、湘瑛忽悠江采石一家山谷避禍事宜,沒忽悠通呢,那個軍中師爺、四品主薄來了,請他和拔亨參加蔡都督的辭行宴,原本幕僚、将領都争着擺酒餞行來着,無奈聖旨期限嚴苛,隻好客主易位、合衆為一了。
宴設都督府客廳,兩張八仙桌拼接,韓傻兒、拔亨上座,蔡都督攜主薄對陪,左側為武英、周航和南、北大營主将,右側為雲劍等揚州衛高等屬官。主薄唱禮,叙昔日幫輔之情,謝今日餞行之義,敬天敬地敬君王,同飲三滿杯。蔡都督敬酒,首敬韓傻兒:“本想多陪殿下幾日,奈何突厥襲擾,邊境不甯,朝廷既然差遣,蔡猛正好去收拾那些狗娘養的!這杯酒權當向殿下辭行了!”語氣铿锵,渾無萎靡頹廢之象。韓傻兒肅然起敬,站起重重碰杯:“關山路遠,邊塞苦寒,蔡叔多加珍重!”蔡猛道:“殿下也多加珍重!”然後依次往下敬......一衆人等,誰也沒将他作為貶谪的前營将軍相待,全都恭敬而應,并預祝早日蕩平邊患,建功立業,大家好讨杯慶功酒,或肺腑之言或應景之語。貶谪終歸是貶谪,非是高升可以盡情阿谀奉承,放開溜須拍馬,場面實難進入高潮。蔡猛從軍士到侍衛到禦前親随,見過太多的人間冷暖、官場百态,于是也不過度熱情好客,待酒宴必經程序走完,任衆人鳥獸散了。
韓傻兒謊稱頭暈先行于書房小憩,書房名不副實,壁櫥幾本破兵書,牆壁兩副新馬鞍,中心區域一個模拟沙盤,冷冷清清,一種肅殺的冷清。蔡猛送客返回,道:“房裡悶氣,殿下咱到後園走走吧!”草木竹石沒有花,的确稱不上花園。韓傻兒問:“園裡說話方便?”蔡猛答:“殿下放心,沒人敢擅闖的。”都督府名頭太過瘆人,飛賊流寇避之唯恐不及,能繞多遠繞多遠,故而警戒也是外緊内松。受自己拖累至斯,再添麻煩實難開口,但事急别無良策,韓傻兒隻得硬着頭皮托付蔡猛,将江采石一家混于家眷之中,捎帶出城。蔡猛應允了,心中有所驚奇,有所感慨,道:“殿下自顧不暇,尚保他人周全,臣雖愚魯,何惜一身!”韓傻兒歎息:“無力報仇,無力報恩,一再拖累蔡叔,慚愧!”心底升起一股怒火,想起王癡涵的囑托,強行按捺住,熄滅了。蔡猛大受觸動,道:“臣知殿下心裡苦,太後心裡更苦——”忽地折身下拜:“臣請殿下早做決斷,要麼歸隐山林永不複出,要麼拼盡全力冒死一搏,不上不下,隻怕高郵慘案還會重演,臣萬裡之遙,殿下勢單力微,何以周全、何以周全!”這話韓傻兒兜不住,以江學白提示的,自己疑為韓春旺、王癡涵所生的尴尬身份,哪有底蘊去冒死一搏?哪有臉面去冒死一搏?輕輕攙起,模糊道:“蔡叔放心,我小心便是。”心底又升怒火,無論黑衫會還是别的勢力,你們害老子也就罷了,為何連瑪瑙姐姐一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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