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長是烏流部頭人,手上就沒有兵馬麼?”
烏格奇:“烏流王帳周圍有五千騎兵,我獨自統領其中兩千人,隻要時機卡的好,我引兵去攻左将軍,把王帳空出來,那大事可定。”
張絡看他一眼:“烏流頭人使你統領兩千騎兵,你卻陰謀擁立右将軍,如此豈不是違背了手足之義?”
烏格奇冷笑一聲道:“大兄處事若公,我自然為他效力,可他一向刻薄寡恩,遇見好處,隻肯派自己嫡系過去搶占便宜,遇見吃虧的事情,就拉着旁人的兵馬去替他擋事,非隻有我,旁人一樣心生怨言,要不是看他母親是父親的大妻,部中誰肯服他!”或許是說到激烈處,他一時難以按耐,補了一句,“中原小皇帝登基之後,不也砍死了她的哥哥麼,她既然能砍,旁人又為什麼不能砍?要說違背手足之意,那也是她立的榜樣。”
張絡拿着茶杯的手頓時僵住,他看着面前的邊人青年,幾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氣。
雖說私室相談的内容不會傳之于外,但張絡清楚地意識到,哪怕無人知曉,他也不願指摘天子半個字,無法以虛言附和對方的話語,在張絡心中,昔年的七皇子溫見恭自然不配跟陛下相提并論,面前的烏流小兒就更是不配。
隻憑這一句話,縱然陛下懶怠與烏格奇計較,他張絡都要非殺此人不可!
第41章
張絡淡淡道:“你說的事情,我都明白了,不過與烏流部合作之事比販賣奴隸更要緊,非我一人之力可成,總要有定義郡守配合才能成事。”
烏格奇:“小人此次前來建平,就是想問一問年後派去定義的郡守是誰?”
大周這邊的士人一向有重諾之風,又對犯上作亂的事情比較敏感,所以烏格奇覺得自己必須提前跟那位郡守搭上線,達成初步的合作意向,否則對方一旦先結識了他的大兄,再想與之勾連怕是難了。
張絡揮了揮袖子:“我盡量替小王子探聽一二,不過郡守任免這等大事,就算禁中内官,也隻好說有五成把握探聽得到而已。”頓了下,又補了一句,“然而就算提前知道了郡守是誰,那人也未必會答允與你合作,依我看,小王子這計劃實在是冒險得很啊。”
烏格奇面上并沒有因此出現失望之色,反倒閃過一絲冷厲,他上身稍稍前探,低聲道:“中貴人放心,若是那位郡守不願意,咱們就換個願意通融的郡守便是。”
他的言下之意,是打算行刺客事。
這年頭生活條件不好,經常有死于小事的貴人,烏格奇藝高人膽大,又在戰鬥中練出了一身兇性,在他看來,幹掉不肯聽命的郡守,屬于解決問題的正常途徑,隻要做的小心些,旁人都未必能看出來這是意外。
張絡聽到對方這句話,下意識地開始思考要不要故意提供一個錯誤的名字來借刀殺人,讓對方引火上身,如此便可一舉兩得,不過須臾間又将這種沖動按耐了下去——他既然以天子之獒犬自居,在主人沒下指令要咬人的時候,就不能像尋常瘋狗一樣在外頭惹是生非。
烏格奇确認道:“中貴人以為如何?”
張絡瞧他一眼,慢吞吞道:“看來小王子武藝不錯。”
烏格奇确實為自己的武力自負,當下昂然擡首,聲音洪亮:“我不敢說百人敵,但對付幾個文士,總還是有七八分把握的。”
張絡聽見對方滿是自信的話,語氣裡反倒多了幾分明顯的不快:“建平戍衛森嚴,你莫要如在部族中一樣肆意,否則必定會連累旁人。”
他話說得固然嚴厲,不過既然會為自己感到擔憂,就表示願意跟烏格奇合作,反倒比一直順着對方的話說更叫這個邊地的小王子信任。
擡頭看一眼已經開始變暗的天色,張絡施施然站起身:“現下已經不早了,謹慎起見,我先自側門出去,你過上一刻再從後門那邊離開,免得被有心人記下。”頓了下,嚴厲告誡,“倘若被人觑破,你我以前所論之事,就一概不算。”
烏格奇在心裡說了幾句中原人狡詐膽怯,卻也服氣張絡的安排,耐着性子等在原地。
為了方便兩人交流陰謀詭計,内室中沒有服侍的人在,此刻煮茶的茶爐早已熄滅,加上寒冬時節,屋裡屋外都冷森森的,杯子裡的水涼得極快,烏格奇閑着也是閑着,又試着喝了一口,可惜剛入嘴就覺冷茶味道苦澀,又重新把杯子放下。
——烏格奇想,自己在建平這段時間内,到底也染上了一下中原人嬌生慣養的毛病。
在張絡離開後,周圍安靜得厲害,一點聲音也不曾有。
烏格奇逐漸有些坐立難安,他一開始隻是等得不耐煩,然而多年以來在戰鬥中磨練出來的警惕性讓他忽然間心生警覺,背上汗毛倒豎,于是豁然站起,也不從後門走,而是快步走到院子裡,打算翻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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