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在塵埃落定之前就告訴她這件事,怕她抱有太高的期望,也怕自己難以承受這樣的希冀。
“失望?”溫降被這話聽得愣住,張了張口道,“可是、你考了142分,怎麼會失望呢?”
“我是說還沒出成績的時候……”遲越漂亮的唇角抿起,把手放回到黑色的大衣口袋裡,又含糊告訴她,“而且我不止考了英語。”
溫降再次睜大眼睛:“那你還考了什麼?”
“地理。”他回。
“地理考得不好嗎……”溫降的語氣軟下來,重新靠近他,白色的羽絨服貼上他的大衣。
遲越擡起眼,看起來有些無奈:“嗯。”
時間太緊了,那一個月的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醫院,他隻能憑借自己的理解勉強學完幾本書,臨近考試又刷了幾張卷子,學了點答題套路,就倉促地上考場了。
溫降想想也知道,她學了兩年多的東西,他怎麼可能一晚上就學會,猶豫片刻後,猜測道:“你考了四十分?”
那是等級劃線最低的一檔分數,是劃給倒數百分之一的學生的,就算交白卷都能有40。
“那倒不至于……”遲越聽她把心理預期放得這麼低,别扭地輕咳了聲,告訴她一個數字,“考了76。”
“七十六?!”溫降簡直被他的話吓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才學了多久啊,怎麼考的七十六分?”
她刻苦學了這麼久,又是聽課又是背書又是上補習班,少說刷了幾百張卷子,最後也才九十一,隻比他高了十五分。
這一比,未免太讓人心裡不平衡了。
遲越被她的反應看得越發不自在,擡手摸了摸後頸,道:“地理很多都是常識題,比起來會簡單一點……再說隻有七十六分,考過來也不作數的。”
“所以你還打算再考嗎?”溫降眼睛一亮,主動貼近他的胳膊,探頭問。
“嗯,”遲越應了聲,這次幾乎沒有遲疑,視線柔和地落到她身上,反問,“不然呢?連個一本都考不上,怎麼跟你一起去讀大學?”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口承認這句話,溫降的心口被很輕地撞了一下,怔忡片刻,才倏地彎起眼睛,笑得傻乎乎的,挽緊他的手臂道:“那就好!”
遲越也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明明他考上大學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垂手拍拍她的頭頂,無奈提醒:“快走吧,再磨蹭下去,早自習都要開始了……”
于是當天,一職接二連三地爆出轟動全校的大新聞:
先是得知兩年不來上學的混混頭子兼富二代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學神,一出手就能考142分的英語,之前不好好學習原來是因為學校檔次太低看不上,現在正在橫幅上跟他女朋友一塊兒光鮮亮麗地挂着,簡直羨煞旁人。
之後又有目擊者聲稱早上進校門的時候看到挂在橫幅上的遲越正被全校第一的溫降抓着圍巾摁着打,一路不敢還手不說,還得好聲好氣地哄着,簡直讓人跌破眼鏡,想不到溫降嫁入豪門之後地位還挺高。
流言蜚語一多,高三一班門口來串班的學生也顯而易見地多起來,那種“妻管嚴”“嫁入豪門”之類的話甚至傳到了溫降耳中,聽得她一身雞皮疙瘩,在課間忍不住轉頭盯着某人看,眼神又幽怨又來氣。
遲越不像她,可以不聽早上的曆史課和地理課,那會兒被填鴨式的知識點塞得頭昏腦漲,正準備偷溜出去抽根煙提提神,誰知道就被她逮了個正着,落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條件反射地僵住。
片刻後隻好老實抽出來,輕咳了聲,裝作轉頭看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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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遲越在選考成績暴露後就沒再藏着掖着,花重金請了個數學家教每晚五點到八點上門輔導,順便帶着溫降一塊兒跟班主任請了晚自習長假,相比在菜市口似的教室自習,在家裡明顯是更好的選擇。
除了數學這門課,剩下那三門文科他可以直接問溫降,她就跟自動檢索機似的,問出一個問題,就會告訴他這個知識點在必修幾的第幾專題,很精準,難怪她蟬聯一職的第一寶座。
相應的,遲越現在也不會再拒絕溫降問他的英語題,雖然對多數語法題他說不出個一二三四,隻能回答“語感”兩個字,但也聊勝于無,可以當做快速詞典查詢。
就這樣,天氣一天天冷下來,遲越那套嶄新教科書的紙張也漸漸不再硬挺,一年的最後一個月即将結束,在所有學生翹首以盼的寒假到來之前,還有短短三天的元旦假期做緩沖。
十二月三十一日,周二,假期前一天。
溫降冬天沒有開暖氣的習慣,生物鐘也逐漸失靈,早晨想從暖洋洋的被窩裡爬出來變得格外艱難,鬧鈴響過後又眯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掀開被子,耷拉着腦袋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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