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這是已經挑好了?”聖上似笑非笑道:“朕記得大比似乎也才開始沒多久。”
“臣甚憐此女,又恐聖上不許,還未想好,”楊文遠也不好說自己是心裡有了兩三位,但是還沒定下來,提前來求一求,本來就是在上上等裡選,讓皇帝知道自己心思,省得疑心他以公謀私,于是小心翼翼道:“不知聖人可否賞臣這個臉面?”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聖明如皇帝,應該能寬容這一份心思。
這些啞迷聖上聽懂是能聽懂,但想到她在男女上的懵懂可欺,這固然很合他不可言說的惡劣,卻并不妨礙他對随國公府此類教養上的不滿,哪怕這不歸楊文遠本人教,但他作為家主、作為生父,難免被遷怒。
他這樣急着将女兒嫁出去,卻又不教好她怎麼應對夫妻最關鍵的一環,難道要她成了婚才知道嗎?
“簡直是荒謬!”
聖上的怒氣砸得人毫無頭緒,但楊文遠下意識還是跪了下去,聽聖人訓斥。
“朕的外朝,倒成了你挑揀東床的好地方,真真是豈有此理!”聖上那雷霆的一句過去之後,緊接着卻冷淡了下來:“你若不能一心為朝廷,自有旁人可以。”
楊文遠正欲辯解,忽然聽聞聖上冷冷道:“朕風聞,你有平康裡的相好?”
官員們喝酒消遣,或者偶爾偷偷去秦樓楚館一夜沒人發現就罷了,世家子弟偶爾風流一回也無傷大雅,但要是過分得叫人參奏,那也是不得了的污點,越大的官越不敢這樣做,楊文遠近些年承了爵,就不敢也無暇會去,潔身自好了許多。
然而聖人都能風聞,他不敢辯解說從前絕無此事,隻是唯唯諾諾,且稀裡糊塗丢了這一樁差,欣欣然入宮,卻灰頭土臉地回去。
何有為本來冷眼旁觀,聖人這些年瞧在楊娘子的份上,而随國公府的楊姓确實也源自望族的那一姓,到底有些根基,君臣關系緩和了許多。
但是楊文遠似乎隔了許多年還不明白,聖人當年到底為什麼會對随國公府網開一面。
也有可能他根本就沒有去想。
隻是後面幾日,聖上這一分惱怒卻并未消失,禍及紫宸殿的内侍。
帝王喜怒無常本是常有的事情,隻是皇帝本性寬容,紫宸殿的内侍也難免會略有放松,然而恰逢天子心氣不順,那些平日本來不會計較的錯處,便按規矩來辦。
一時間人人自危,紫宸殿愈發肅靜,連何有為也不敢說不會被聖上挑出錯來。
他這時候便很羨慕徐福來,他跟着楊娘子,每日不知道多清閑,還是得聖上看重的美差,陛下這些時日不許楊娘子過來,這些怒氣全沒他的份。
不止是内侍監,其他的内侍們隔了一段時日,也很盼着楊娘子因為見不到陛下而發脾氣了。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他們虔誠的祈盼,過了幾日,驿站六百裡加急,倒真送來了好消息。
——在江南故裡過了一段悠然林下生活的太上皇和太後以及長公主,忽然動身回來了。
這倒也不是巧合,而是為着皇帝三十歲的生日,不管太上皇怎麼想,太後和朝陽長公主還是非常惦記牽挂聖上的。
是以,紫宸殿衆人确乎是松了一口氣,徐福來聽聞聖意說可以好了,其實也放下一顆心。
楊娘子這十餘日都瞧不見聖上,以為皇帝是得了什麼重病,雖然照常上學讀書,心裡卻很擔憂,幾次都想瞧一瞧聖上,隻是被他攔下來了。
但是楊徽音聽見聖人大安,欣喜似乎也隻出現了一瞬,随即又失望了:“既然如此,為什麼聖人不來看我,也不許我去瞧聖人?”
徐福來想,聖意他哪裡清楚,他猜測那一日聖人離去,可能之前和娘子吵過嘴,但不敢問,隻好解釋道:“娘子有所不知,聖人現下忙着呢,聽說太後娘娘要從外面回來為聖人賀萬壽,這一路護衛、迎駕還有長信宮安置,聖人都會一一過問。”
楊徽音點點頭,好像沒那麼傷心了,太上皇似乎很厭倦宮中,隻喜歡和太後長公主在外間,兩年未必會回宮一回,上一次回來似乎還是永甯六年的事情。
聖上也是會想念自己阿娘和妹妹的人呀。
徐福來瞧她這樣容易就釋懷,不免也好心提醒:“娘子不給聖人置備壽禮嗎?”
楊徽音記得皇帝的生辰,但是想了想道:“可是聖人說,隻要我好好讀書,健健康康的他就足意了,别的不要我預備,不值得在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上花心思。”
她每年的生辰皇帝私下還會為她另做一回,隻不過隻有他們兩個人過,她也想過要不要這樣待陛下,但是聖上和她解釋過,萬壽節會有許多人許多事,一日下來累得很,和她過生辰還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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