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十一月的中旬,長安十二縣的每一個縣都有京兆府開設的作坊,在建設關中以及一位位教書的夫子下鄉中,這些現象背後有一種思潮在關中這片大地上萌芽。
真要說這種萌芽的思潮到底是什麼,或許要歸結于操縱關中生産調度的那隻看不見的大手,以及這隻大手的主人。
在這股思潮還沒有長出枝丫之前,暫且也就說不清這股思潮的力量是什麼。
洛陽又送來了第二次的呈報。
武德殿前站着兩個太監,這裡放着一張桌子,一把椅子與一個泥爐。
爐子内的火正燒着,風吹過的時候,從爐子下方的孔洞進入,讓火更旺一些。
如果走近看,就能認清現在坐在武德殿前的人,正是如今清閑到需要用烤肉來消磨時間的東宮太子。
李承乾一邊翻動着烤肉串,聽着殿内的父皇與舅舅,還有老師,鄭公他們的争論。
崔仁師辭官了,因他的親族就在洛陽兼并土地案的人犯名單之中,他覺得愧對天可汗賞識,讓人送了辭官告罪書,現在他就在洛陽,等待陛下的發落。
當然了,這件事與崔仁師的關系不大,他隻不過是博陵一帶的士族推舉出來的代表而已。
犯事的是他堂親的堂親,他自然身為博陵士族的代表不得不向陛下告罪。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李承乾回頭看去,道:“舅舅,有結果了嗎?”
長孫無忌從太子手中拿過一根肉串,道:“還沒有,唉……煩死矣。”
李承乾坐在椅子上,吃着烤肉,自在地道:“崔仁師是個很聰明的人。”
長孫無忌颔首,“殿下說得不錯,博陵士族推舉出來的人,自然不能小觑,本來這件事與他的關系不大,參與洛陽命案的崔氏子弟與他沒有太大的幹系。”
李承乾喝下一口茶水,坐在爐子邊,感受着爐子火焰冒上來的暖意,道:“身為博陵士族的代表,他不得不站出來向朝中告罪辭官,讓博陵士族中人看到他對自家子弟的重視,從而就穩坐他這個代表的位置?”
長孫無忌錯愕地看向太子,心說殿下考慮得很複雜,也很全面,嘴上沒有說話,而是沉默地吃着肉串。
李承乾将一把烤好的肉串交給一旁的太監,讓他們交給父皇與鄭公,還有老師。
烤串的肉切得很大,羊肉很瓷實,吃一串就飽腹了。
長孫無忌低聲道:“本着涉及博陵士族的名聲,馬周他們還等着朝中的回應,是不是要殺光這些人犯。”
李承乾吃完了一串羊肉,用一旁的水盆洗着手道:“當然要殺光。”
“鄭公他們也是這麼說的。”
李承乾将手擦幹,揣着手道:“有些事一次做得不果斷,猶猶豫豫,反倒會讓對方覺得朝中是有商量餘地的,而後他們就會一次次得寸進尺。”
長孫無忌稍稍點頭。
“舅舅,說起聰明人,孤近來也聽說了一個聰明人。”
“哦?”
“他是個商賈。”李承乾解釋道:“起初在灞橋邊上釣魚,遇到了一個同樣來釣魚的人,他向孤說話,孤也沒有回應,釣魚本就是一件安靜的事,聽風,看雲,看水,鍛煉出一種能夠感受到周遭細微變化的能力。”
“前兩天,許敬宗來中書省見孤,說是有一個商賈天天等在京兆府門口,接連一個月沒有放棄,後來說他與孤一起釣魚過,之後呀,許敬宗勉為其難,租給他一塊沒有人要的地,給三年經營權,那片地瓦礫成堆不說,而且還很貧瘠。”
“之後他就拿着一筐棗子去了那片荒地,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群孩子,說是每人搬走一塊石頭裝入籮筐中,就給一棵棗子,半天時間他就将三畝地的碎石全部清理完,一筐的棗子也成了一筐的碎石。”
“許敬宗說的時候,那個人叫裴明禮是渭南縣令裴行儉的同鄉,他又結交了養羊群的鄉民,給了一些銅錢讓人每天帶着羊群從他買下來的空地路過,留下了一地的羊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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