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夫妻倆就吵架,軟弱無能的林老娘隻能暗自垂淚,理智上她知道燕娘沒有錯,可情感上她又不舍得責備林九指。
……
“不——你不能拿走那簪子!”凄慘的哭聲又響起,狗皮巷的街坊搖搖頭,這林九指真不是東西,得了這麼好的媳婦不知道珍惜,還偷媳婦的嫁妝去賭,真該千刀萬剮!衆人雖是這麼想,卻都不去幫勸,隻見林家門口大開,哭得滿臉涕零的燕娘正拉着林九指的胳膊不讓他出門,她可憐兮兮地哭道,“家裡沒米沒柴了,你若是把簪子拿走,我拿什麼換米?”
而手裡攥着一支金燦燦簪子的林九指卻毫無憐惜之情,胳膊一個用力将她甩開,“等我掙夠本了就回來!”明明眼角餘光看到燕娘跌倒在地也不停,快步往外走。
燕娘趴在地上,大聲叫道,“你别走!”她惡狠狠地叫道,“林家清——娘都病了,難道你也要将這救命錢拿走嗎?”春夏之交,忽冷忽熱,最容易生病,況且林老娘心情不郁,邪風極易入體,這些天渾身酸痛無力,已經躺在床上好幾天下不來了。
林九指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道,“我一定會把錢赢回來的,到時候我給她找個好大夫!”說完便飛快地跑了。
“好好好!”燕娘停止了哭泣,連聲說了三個好字。她緩緩起身将大門關了往屋裡去,有那眼見的街坊看到她裙上有些斑斑點點的血迹,便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這林家,隻怕是要出大事了!”
春末多雨多雷,這天才過晌午,便有狂風大作,天空烏雲密布,黑壓壓的雲層将整個象興府城蓋得嚴嚴實實,宛如夜晚。
一場暴風雨即将來臨。
本應躲在家裡的燕娘卻在此時拍響了街坊鄰居的門,“嘭嘭嘭——”響聲極大,鄰家的婦人不得不出來開門,隻見她臉色慘白神色慌張,慌忙問,“燕娘,怎麼了?”
燕娘手腳發抖,“我原本想叫婆婆起身吃飯,誰知怎麼叫都叫不醒,怕是不好了,嬸子,您能不能幫我去叫我家清郎回來?”
“這——”鄰家婦人為難,若是平時還好,可眼下準備要下大雨,狂風簡直能把屋頂都掀開,哪個敢出門?萬一被掀飛的屋瓦砸中豈不遭殃?
燕娘見她一臉猶豫,便連忙道,“嬸子,不若這樣吧,您幫我看着我婆婆,我自己去找清郎!”
那婦人大驚失色,“你瘋了!”她看一眼燕娘裙擺上的血迹,“你如今身體不适,這鬼天氣如何出得了門?”
燕娘搖搖頭,“婆婆的命要緊!”便沖那婦人行禮,“我婆婆就拜托您了!”說完,連蓑衣都不拿便沖出去。
鄰家婦人如何喚了其他的街坊去林家守着不提,單說這燕娘,身子瘦瘦弱弱的一個人,被狂風吹得搖搖擺擺,獨自奔走在空蕩蕩的街上,撕心裂肺地喊道“清郎——清郎——”
“嘩——”大雨傾盆而至,将沒有任何遮擋的燕娘澆個通體濕透,渾身冰涼。可她腳步不停,一家一家賭坊找過去,“清郎——清郎——娘快不行了!你趕緊跟我回去吧!”一條街喊下來,嗓子又疼又腫,仿佛被刀子割過般。
燕娘找了幾條街,還是那看不過眼的賭坊打手可憐她才把林九指的行蹤告訴了她,等她來到林九指所在的賭坊門口,整個人已經宛如水鬼一般,渾身沒有半點血色,身子不斷打抖。
賭坊看門的人自然不讓她進去,她便在門口費勁全力地叫道,“林家清——你出來——”
有好事者聽到叫聲,用手肘捅捅林九指,取笑道,“嘿!你媳婦找上門來了!”
林九指正賭得臉酣眼熱,頭也不擡地道,“不理她!”他兩眼緊緊地盯着莊家手中的色子盅,跟着其他賭徒喊道,“大!大!大——”
誰知莊家一開蓋,是小。
林九指立即如漏了氣的囊袋,頓時神色萎靡。卻剛好聽到燕娘在門外那一聲凄厲若鬼的叫聲,“林家清——娘死了!”
林九指心一慌,這消息宛如晴天霹靂,打在心頭。他一哆嗦身子,連賭桌上的籌碼都來不及取,便匆匆往外跑。
他見到渾身濕透的燕娘剛要開口,卻被燕娘奮力舉手,重重地抽了一個耳光,“啪——”打得他臉頰火辣辣的,她盯着他,仿佛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字一句地道,“娘、就、要、被、你、害、死、了!”
“我不信!”林九指滿臉震驚,怎麼會?前些日子還好好的,他立即往家裡跑。
林九指剛跑進家,就有鄰家婦人一臉着急地迎上,“哎呀,你總算回來啦!”又往他身後看,“燕娘呢?”
“我娘呢?”林九指滿臉驚懼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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