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柏鷹回了自己的小卧室裡。
小卧室隻有幾平米大小,房間擺設極為簡單,隻有一張一米寬的小床和一張小桌子。
柏鷹還在小卧室裡養了一隻巴掌大小的烏龜。
柏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心睡眠,耳邊聽着窗外漫天大雪肆虐翻滾的聲音,腦海裡全是腕骨上的那把神奇的似魔法般的黑尺幻影。
“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還有沒有更厲害的神通啊?”在黑暗中,柏鷹輕聲的呢喃。
一直到後半夜四更天,柏鷹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柏母炖好了一鍋香噴噴的兔肉,對着各個小房間招呼道:
“娃娃們,起來吃肉肉了。”柏母的臉上泛着喜悅之情,聲音裡流露出了别樣的滿足和幸福。
她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也吃了不少生活的苦難,但臉龐總是洋溢着樂觀的微笑,給人以溫暖和朝氣,在她的心裡,隻要孩子們健康茁壯的成長,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柏鷹和他的二哥二姐一骨碌爬了起來,都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然後乖乖巧巧的坐在飯桌旁,等着開飯。
柏霖也從院子裡推門走了進來,他一大早都在清掃院子裡的積雪。
隻是那雪,還是飄飄揚揚的,猶如天女散花,越下越大,很快,被清掃過的區域又會覆上厚厚的一層。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享受了一餐肥美的兔子盛宴,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阿媽還特地照顧了一下獵捕兔子的大功臣小鷹子,把最肥的一隻後腿夾給了他。
小鷹子也不客氣,大快朵頤的吃得特别香,他知道,隻有自己吃香了,吃美了,家裡人才能放心的享用剩下的肉。
沙沙的鵝毛大雪一連下了一個多月,柏家的幾口人全都無奈的歇業在家。
柏父和小鷹子的二哥柏虎平日裡都在距家十幾裡外的大荒山裡上班,幹得是挖礦的苦力工作。
挖礦,雖然勞苦勞累,但每個工一天能掙下一個銅闆,阿爸和二哥兩個工,一天能給家裡帶來兩個銅闆的收入。
錢雖然少得可憐,但一家人勒緊褲腰帶,倒也能滿足日常的吃飯和用煤。
可這段日子,大雪封天,礦上也停了工,家裡可是一個子兒的收入都沒了。
餘糧和煤炭都幾乎見底。
柏霖,這位走過了半生的中年漢子,漆黑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皺紋,整日愁苦的悶聲不響,時常低着腦袋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煙。
柏母,這些天也是眉頭緊鎖,臉龐上沒有了往日般如春日暖陽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的憂慮越布越滿。
不過,她倒不是擔心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
家裡沒有餘糧和煤炭了,她大不了厚着老臉,去跟鎮裡的大兒子張張口,也能挺過一段日子。
現在讓她整日擔憂的是她的小兒子小鷹子。
小鷹子自從捕獵野兔回來,就像被鬼靈附了身一樣,行為舉止,甚至性情都大變。
他不似以前那般活潑好動了,一個月以來,他連屋門都沒邁出去過,他的玩伴二牛都找他來幾次了,他都推脫說外面太冷不想出去。
可這孩子,哪是什麼怕冷,有一次半夜,柏母悄不蔫的推開他的屋門,嘿,你猜怎麼着,這孩子脫得一絲不挂,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全身上下沒有蓋一點衣被。
這外面冰天雪地,而自家根本沒有多餘的煤炭用來取暖,所以這屋子裡的氣溫其實跟外面沒有多大區别,也冷得像個大冰窖。
可摸着這孩子的皮膚,身上卻是暖意洋洋的,好像一點也不懼怕寒冬陰寒的酷烈。
察覺到了兒子的異樣,柏母就越發仔細的觀察起小兒子的舉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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