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姜姒拍案而起,尖叫,“你再說一遍,皇上給了我什麼位份?”
劉得全頂着壓力,将聖旨重複了一遍,順便道賀:“從今往後,您就是皇上的麗妃娘娘了。”
姜姒:“……”
麗妃!
妃位!
竟然隻是妃位!
宇文越居然這樣對她!
也不知手邊拿到什麼,姜姒直接擲了出去:“滾,都給我滾。”
劉得全被砸中了頭,疼得五官擰巴,但聽到姜姒的話如釋重負,抱着拂塵,一溜煙跑沒影兒。
“姒兒,”太後見她言行有虧,沉聲開口,“你實在有失身份。”
“姑母,”姜姒轉頭看到太後哭訴,“姑母一定要為姒兒做主啊,皇上居然隻給我妃位,他實在是過分!連謝蕪那樣的市井小民都被封為貴妃,他卻讓我居妃位,這不是故意打我的臉,故意給姑母和姜家難看嘛。”
沒有皇後之位也就算了,再不濟也要是個貴妃啊。
連謝蕪那個賤人都是貴妃,她的位份怎能隻到妃位!
姜姒提聲央求:“姑母,皇上隻肯封我做妃,屈居在謝蕪之下,難道我往後在宮中還要看她的臉色?”
太後将她拉起來,正色道:“你是姜家的女兒,又是哀家的侄女。有哀家在,後宮還由不得旁人做主,無需因一時小事計較,更無需看别人臉色,區區一個謝蕪不值得你上心。”
“怎麼可能!”姜姒急得跳腳,“這要是被宇文柔儀知道了,她肯定又要嘲笑我。”
京中貴女素來喜愛攀比,宇文柔儀未和親之前,姜姒時常與她做比較,偏偏宇文柔儀總能勝出一籌,長久以來,姜姒心生不滿,對彼此的成見是一早就留下的。
太後聽到宇文柔儀的名字臉色陰沉下來,想到宇文柔儀屢次放肆,斥了一聲:“她能嚣張到幾時。”
姜姒委屈:“姑母,您知道的,宇文柔儀素來與我不對付,如果這件事被她知曉,她一定會恥笑我的。”
她現在都能想象到,宇文柔儀得知此事仰頭大笑的模樣。
太後擰眉:“有了皇帝的旨意,你現在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妃,何須再顧忌旁人?”
太後心歎,這個侄女勝在聽話,可眼皮子淺,做事太小家子氣,隻争一時意氣,鮮少有長遠打算,教導上難免要吃力些。
姜姒不情不願出聲:“可有些事并非我願意在意,若是不提前防範,總是容易被旁人鑽空子。”
其中這特指的就是宇文柔儀。
旁人知道姜家無不是給姜家面子,偏偏這個宇文柔儀是例外,屢屢挑釁。
偏宇文柔儀長公主的身份又讓她奈何不得,是以每每在宇文柔儀面前她都落于下風。
時間久了,這也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依我看,宇文柔儀就是故意的,”姜姒言之鑿鑿,“她一定記恨姑母當日讓她遠嫁匈奴,這才與姑母處處作對。”
大齊皇帝年滿十七親政,七年前,宇文越還未曾親政,匈奴使者來齊和親,太後與輔政大臣商議将大齊唯一公主,宇文柔儀,送去和親。
不足兩年,匈奴内亂,宇文柔儀又被迎為新首領的可敦,二嫁匈奴。
而後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直到去年,匈奴再此進犯大齊邊境,遠嫁匈奴的宇文柔儀成為人質,生死一線。
太後嘲了一聲:“她是大齊公主,她不去誰去?這就是她的命。”
姜姒想到這兒,心裡平衡許多,笑道:“也是,别看她現在頤指氣使,在匈奴日子過得未必舒心。聽聞那些匈奴人個個強悍粗魯,半點禮數都沒有。就是可惜了,若不是平南王,她肯定一早死在匈奴,也不會有如今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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