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楝楝,過幾日,阿婆要出一趟遠門。你在家要聽張爺爺的話。”
“阿婆要去哪兒,去幾日?”
“阿婆要去見個老朋友,隻是她也是個居無定所的,也不知道阿婆什麼時候能找到她。等阿婆見到她了,就邀她也來看看我們西海靈島的小仙女,怎麼樣?”素問一邊說一邊慈愛的看着一旁乖巧的小孫女。
“阿婆,那你能順便打聽一下珠珠和大熊嗎?還有劉阿婆。”
“可以,可以,見到他們,阿婆一定要問問,為什麼不和我們楝楝說一聲就走,害的我的乖孫這麼着急。”
“不要了,阿婆,他們肯定有苦衷的。阿婆,見到他們了,記得說我在海島等他們,讓他們快快回來。”素楝仰着頭,看着自己的祖母,小臉嚴肅,“等他們回來了,我再好好和他們問清楚。”
“那當然,我的乖孫哦。”晚風吹起了素楝的長發,素問伸手幫她理好,“過幾日,你三姐姐就會來。她素來穩重,有她在我也放心些。你就跟着她,好好等阿婆回來。”
素楝其實心裡有一肚子的問題,比如她的父母性格如何?她的三個姐姐脾性怎樣?她也很想問父母當年到底是怎麼相遇,怎麼生下自己又将自己留在海島?可是看着阿婆憐愛的眼神,和那月光下格外顯眼的絲絲白發,她忍住了。阿婆雖然是奶奶輩的人,但是就仙家來說,并不算是老人。在素楝看來,這些年,阿婆在海島基本是隐居狀态,足不出戶。即使是例行上天述職,她也是能不去就不去,算起來已是半個隐退的人。要說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關于自己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她知道這兩個月,因為自己的事,阿婆沒有少操心。她沒有纏着阿婆,非要她找到自己的朋友們,因為她知道,如果能找到,阿婆不用她央求就會那麼做的。她的阿婆呀,或許在旁人看來萬事不管,淡泊的可以說是有些冷漠,可是在她看來,是最有擔當、最負責任的阿婆,是這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她甚至在想,阿婆要出遠門是不是也和自己有關?從她記事開始,阿婆除了必要的述職,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她都不知道阿婆還有朋友,她就是阿婆的朋友,她們是無話不談的祖孫倆。
素楝想了很久要不要将青玉簪子的事情告知祖母,可是她也答應過劉阿婆。對于朋友萬不可失信,想來劉阿婆讓她不要說必然有其道理。她想等着劉阿婆回來了,再問問清楚,獲得允許了再告訴祖母也不遲。
“阿婆,那你什麼時候出發?”素楝回過神來,看着祖母。
“等你三姐姐來了,我就走。你放心,阿婆答應你的事哪件沒做到?這一次出門一定盡心盡力的幫你找珠珠這丫頭。”
“還有大熊、劉阿婆。”
“好,好,好。他們這一走,趙家也沒人打理。你張爺爺将趙家夫婦埋在後山,你要是想去看看,就讓張爺爺帶着你去。可不要又淘氣,回頭我會問他了。”
“放心吧,阿婆。我最最聽話了。”素楝露出了标志性的甜笑,雙手攥着素問的胳膊來回搖晃,“我可是阿婆的乖乖小仙女,您老就放心吧。”素問禁不住孫女的撒嬌,她看着那雙圓圓的眼睛,清澈見底,單純無害,就像是清晨花葉上的露珠……
她看着這樣天真無暇的少女,想着今後種種可能的遭遇,不禁生出一種孤勇:她定要為這孩子遮擋住那炙人的驕陽,隻願她永遠這樣晶瑩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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