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賤兮兮的:“師哥真是放心我,就不怕我在那邊認識幾個小戲子,做些對不起你的事麼?”
“你不敢。”激将法對魏青筠壓根不起作用:“我了解你。”
“未必吧。凡事都有萬一。”林占愚湊過去,故意笑着逗他:“倘若我真做了,你會如何?”
望着他狡黠卻真摯的眼睛,魏青筠突然明白,小子隻是看起來在嬉鬧,其實是在向他讨要幾分微不足道的在乎。
林占愚想讓他為自己吃醋,僅此而已。
對他而言,看穿年輕人這點小心思實在太容易了。于是魏青筠決心将計就計。
他冷哼一聲,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帶鞘的短刀,轉回來拍到桌面上:“你可以試試。若是真找了别人,老子親自閹了你。”
“哎喲,那我的确不敢了。”說來奇怪,此時的林占愚小有了名氣,早已能獨當一面,可他卻隻想在魏青筠這裡撒嬌。
他走上前環抱住魏青筠的腰,低聲笑道:“師哥,我得賴着你,跑不掉的。”
他倆正說着,魏學頤忽然進了屋。
林占愚立刻把人松開,清了清嗓子以掩尴尬:“小孩,你不是在和吳家的兄弟一起做功課麼?”
“我做完了。”魏學頤得意洋洋地說:“林叔,我想出去打雪仗。”
“跟你爹彙報。”林占愚望了一眼魏青筠,眼裡含笑:“跟我說幹嘛?我說了又不算。是不是啊,師哥?”
魏青筠白了他一眼,并未言語。
“我想讓你陪我去院子裡玩嘛。”魏學頤走上前,拽住林占愚的衣袖左右搖晃:“我爹這個老古董,實在是無趣得很,跟他說了也是白說。”
“怎麼說話呢?”魏青筠瞪着他:“小兔崽子,上了一年學堂,就學會了這個?等年後開學了,我得去問問你們夫子。”
魏學頤把“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貫徹到底,沖他爹做了個鬼臉,轉而溜之大吉。跑之前他還不忘喊一句:“林叔!快點兒!我去外面等你!”
林占愚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那架勢簡直是要把“幸災樂禍”四個大字寫在臉上:“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師哥啊,你也有搞不定的人啦。”
“胡說八道。”魏青筠順手摸起櫃子上的雞毛撣子,狠狠抽了林占愚一下:“你們就合起夥來氣我吧。”
“不敢不敢。”林占愚決定不替魏學頤那臭小子受過,趕忙穿上外衣溜了。
過完年,依着魏青筠的安排,林占愚帶了些禮品去到新來的小戲班子,憑着他多年來練就的圓滑與親和,成功無比順利地與那些人打成一片。
他自然知道魏青筠說得對,為生計慮,這人不可能時時刻刻陪着他待在人家那裡,每天出活之前能來轉一圈已經是能做到的極限了。
故而林占愚分外珍惜魏青筠過來的短短一會兒,若不是顧及尚在外面,他恨不得跟人貼在一塊兒。
“林小哥,這是誰啊?”魏青筠第一次去的時候,戲班子裡的演員難免好奇地問。
“我師哥。”林占愚笑得開懷,他攬住魏青筠的肩:“前兩天你們總誇我,他可比我厲害多了。”
“别聽他胡說。”魏青筠無奈:“論起柳活兒,他在我們幾個師兄弟裡當屬第一。”
“林小哥确實有好嗓子,挂味兒。”聽了這話,剛上好妝的老生轉頭道:“你們還有其他師兄弟?也在廬江縣城麼?”
這個老生的年齡并不大,性子倒是随和。他臉上塗了油彩看不出來,但聽聲音,魏青筠覺得他應該比林占愚年長不了幾歲。
“都不在。當年南京淪陷的時候,大師哥和我師父一塊兒在城裡沒了。”林占愚歎了口氣:“我還有一個師哥如今在前線。”
老生聽後語氣沉重了許多:“實不相瞞,我老家在揚州,當初家中也有兩個兄長出去從軍,死在了上海。”
“那會兒實在慘烈。”魏青筠垂下眼。
“現在不同了。”老生望着他:“已經漸漸有了要好起來的樣子。”
“孫老闆!”有個人掀起後台的門簾,高聲提醒道:“下一折該你上場。”
魏青筠重新擺出一張笑臉,努力無視掉林占愚的不舍:“您先忙,我不再打攪。”
“您也快去出活吧。”老生笑道:“不耽誤您的财路了。”
第47章坦誠言
林占愚把魏青筠一直送到門口,等他再回去時,一出戲已經唱過了一半。
他重新回到後台,靜靜等着那個老生。
台上的老生正是他要找尋的人:這人早年間曾跟高老闆學過一小段時間,雖不如出名的角兒們,但也不錯,唱念做打哪方面都算得上一流。
又到了他的唱段。林占愚坐在後台聽,隻覺得他的唱腔宛如山間汩汩清泉,涓涓而流時無比沁人心脾,令人聞之心曠神怡、樂而忘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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