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山童姥爺?”
苟盛村口,13歲少年看着自己的手,心裡泛起了迷糊。
來到這個村子已經一周多了,黃顔還沒有找到變小孩的答案,但修為被清空的虛弱感,他感受到了。
當然,今後他叫海炎,随幹爺爺海鳴威的姓。
村口是難得的情報站,自然少不了故事,比如村長宋傑克,又講起了村頭歪脖子大柳樹的故事。
“看到那顆大柳樹了吧?旁邊有一片焦黑知道怎麼來的嗎?”
“不知道”
大大小小的孩子們,齊刷刷的搖頭,可能确實很有成就感,老傑克摸了摸快掉光的胡子,皺紋都展開了,看着天邊的白雲,慢悠悠的講道:
“很久以前,那裡長了一片荞麥,那是一種傲慢的植物,其它植物,比如麥子、稻米和那顆大柳樹,這些植物成熟了都會彎下腰,低下頭,隻有荞麥,沒有幾顆種子,卻依舊高傲的仰着頭。”
“那是一個秋天,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面對神威,所有植物都低頭匍匐在地,但荞麥不服,它們依舊高傲的仰着頭,舉着它的那六七顆種子,向雷神邀功。”
“雷神滿足了它們,賜予了它們雷電,所以那裡就留下了一片焦黑。”
“孩子們,在這片土地上,一定要謙虛,知道了嗎?”
“知道了”孩子們整齊的回答,好吧,沒那麼整齊,海炎在應付,還有一個少年陷入了沉思沒有回應。
可能他實在想不通,所以他問了:“傑克爺爺,那邊焦黑是在大柳樹底下,為什麼雷電劈的那麼準,會拐着彎繞過大柳樹呢?”
宋傑克僵住了,心說那是我讓他們晚上燒的,我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我爺爺給我講的時候,我也沒問過,我怎麼知道?
“這就是神明的偉大,他知道對自己崇敬的信徒,他庇佑自己的信徒,絕不會傷害自己的信徒。”
“可是——”
“行了,行了,大家都玩去吧,我也累了,該走走了”
宋傑克背着手溜達向村子中央,那裡一些婆姨們正在處理魚獲,他要盯着她們,省的她們笨手笨腳的浪費東西。
“可是,雷神為什麼要劈荞麥,它們不一直都那麼長着嗎?”
“湯洪波!回家吃飯了!”粗狂雄壯,莫名有些野蠻,這就是小漁村最正常的男人無疑了。
“是!爹!”少年收起思考,起身跑了。
海炎笑了笑,心說,還能有什麼原因,歲月讓人彎了腰,卻被有些人當真理供起來了呗,誰會講植物成熟後的下一步就是死亡呢?
有故事講怎麼直起腰、擡起頭、向老天豎中指嗎?
後裔射日、大禹治水、共工怒觸不周山……
可惜這些故事不能講,都不是這裡的神,講了是要上燒烤架的。
“海爺爺!他們沒有為難您吧?”看到海鳴威回來,海炎立刻迎了上去,孩子們也一窩蜂的湧了上去,他們更喜歡海爺爺講的曆險故事,和與大海上風暴搏鬥,和海中看不清外貌的大魚搏鬥。
“海爺爺,海爺爺,我們要聽抓大魚的故事”
海鳴威笑了笑,隻是多少有些不自然,這次的裡特城大教堂之旅,實在不是愉快的回憶,而且不再真實的故事,講着實在讓他難受。
“下回,下回,快吃飯了,都回去吧”
“不嘛,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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