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從未用過毛筆寫字的雲若,在拜師後的第一天便練了一上午的字,下午才開始跟着譚叡讀書。
晚飯後譚叡給雲若提了一個書箱,裡面裝了幾本字帖還有筆墨紙硯:“這些你帶回去放在家中,晚上練字用。”
這是把雲若的時間給安排的滿滿當當,明明白白的了。
拜别了譚叡後,雲若提着書箱和小書童往家走去,用譚叡的話說:“你奶奶要鍛煉你的體魄,這個書箱你就自己提回去,不得假手于人。”
雲若看看腳脖子又看看那個書箱,能怎麼辦,認命呗。
小書童潭秋,是譚家的奴仆,因世代都在譚家做仆人,便被主家賜了姓。
譚秋将雲若送進家門,和柳氏說了一聲便回去了,而溫語正好提了給雲海父子的飯從廚房出來。
看見出門而去的潭秋,又看一眼手裡提着書箱的雲若,便問柳氏道:“娘,剛才出去的那個少年是誰呀?”
那天譚叡來家時,正好溫語不在,所以他沒見過譚秋。
柳氏看她一眼,溫聲說道:“那是譚先生的書童,送若兒回來的。”
溫語不解:“送若兒回來?”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嗯,若兒認得幾個字,被譚先生知道了,便讓她去身邊伺候筆墨。”
見溫語好像還想說話,柳氏催促了一句:“飯菜要涼了,趕緊送去吧!”
溫語見柳氏不願多說,便識趣的應了一聲,提着籃子往後院去了。
柳氏沒來得及問雲若,便急着把雲若送回屋裡,咛囑她待在屋裡不要出來,便搬了把椅子坐到院中去了,過不多時,便見雲成武父子急吼吼的從後院出來,溫語跟在二人身後。
柳氏心中冷哼一聲,果然,這父子二人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
見柳氏坐在院中,俱都愣了一下,這次先開口的是雲海:“娘,雲若去譚先生身邊當差,譚先生可有給酬勞?”
柳氏冷冷的看着雲海半晌,才開口:“酬勞,呵...譚先生沒有找你要束修你就該偷着樂才是,居然還有臉問人家要酬勞?”
“束修,什麼束修?雲若不是去伺候潭先生筆墨的嗎?怎麼還找我要束修?”
雲海不明白柳氏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氏看着自己的這個兒子,心中悲涼無比,想她柳沁茹也算得上聰慧靈秀,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愚蠢又短視的兒子。
雲海見柳氏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自己不說話,有些着急:“娘,您說話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氏深吸了一口氣,罷了,反正從他把秦晚月換出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當自己沒生過這個兒子兒。
“譚先生收了雲若做學生,教她讀書識字,做為父親,你說,按理,你該不該替你女兒出束修?”
柳氏将“女兒”兩個字咬的特别重。
雲海假裝沒聽出來,而是繼續追問道:“可您不是說雲若是去伺候筆墨的嗎?”
柳氏看了一眼站在雲成武身後的溫語,溫語見柳氏看過來的眼神立刻低下了頭去。
雲成武見柳氏看向溫語的眼神,心中不喜,語氣不悅的說道:“你看溫語做什麼?這話難道不是你說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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