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沉默了一會,田雨點點頭還是認同了雪下之雪的話。
在她得到的資料中對眼前的這個紅眼睛的日本女孩相關的内容幾乎就是一片空白,甚至還不及男生的一半。資料上對于對方的評價隻有一句——性格冷淡。而其他的内容這是一概沒有。唯有所謂的“此人受日本官方委任,享受外交權力。”讓人明白她其實不是一個抑郁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出生高貴能力出衆的大小姐。
對于這樣的人,田雨還是不能用常規的手段來應付。她需要包容——
“嗯嗯嗯。好,這樣,我們繼續。”她微笑着請兩人喝茶,繼續說下去。
“在我國,我們社會。靈能者作為剝削者以階級存在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返了,但是靈能者在靈能上的強勢導緻的對普通人的壓迫和剝削卻是仍長時間存在的,也即是說,作為單獨剝削者的靈能者仍舊存在,作為單獨剝削者的靈能者與作為被剝削者的普通人之間的鬥争仍舊存在。我們對意圖破壞我們秩序與和平的敵人,不論何族、是否擁有顯性的靈能,都應進行鬥争。而新時代的靈能者也應該加入我們的鬥争當中來……”
這是一次政治性質極強的宣講。田雨時不時回提出一些問題,而沈向春也會如實回答。他雖然天資出衆,可是從來都是受到正規教育,從沒有什麼人對他灌輸過所謂的大靈能者觀念,在他看來,這一切的區分就像是性别上的區分一樣,是自然而理所應當的。無論是顯性靈能者還是不呈現靈能顯性的普通人,大家都是一樣。
所以他的回答得體而且準确,做出的回答都是受到正規教育的人該做出的。不過這些對于沈向春來說理所當然的事情似乎在雪下之雪,這個有着美麗的酒紅色瑰麗眼睛的日本女孩想來是不可理解的——這從她總是會恍惚着保持沉默并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盯着那本紅色大頭書的小動作中可以看出來。
這個時候田雨總會微笑着用輕柔的語氣告訴她:“我們國情不同,可是我想,這就是新世界的大趨勢。我們理解多元的想法,也為了改變它而努力。”
雪下之雪會用她那雙美如冬日霞光的眼睛盯着沈向春。
她說:“是嗎?”
她說:“原來如此。”
她會努力的将沈向春的話複述一遍。
她會吃一塊擺在矮幾上的小茶點。
她會說:“人人生而平等。靈能者作為剝削者的時代應該徹底被改變。”
她這麼說的時候,大抵是有公元1776年7月第二次大陸會議中那些大奴隸主和大資本家說出:“我們認為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賦予他們若幹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這席話的時候那麼認真。這麼說吧——她簡直就像是個華盛頓!
最後她說:“有沒有可樂薯片?”
茶點很噎人。
可樂當然有。可是田雨隻能就近找到百奇——還是紅酒夾心的。薯片在上個月她和張軍兩人閑聊的時候就吃完了。有誰會不喜歡薯片呢?
她露出陶醉的表情喝了一大口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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