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開一把椅子坐下,還不忘招呼加西亞,“我喜歡甜食,牛奶加了多糖,你可能覺得太甜了——啊,好像都是甜品。”
顧焰原本是覺得一個人吃獨食不太好,才把加西亞也叫過來的,完全沒有考慮過對方的口味。現在面對一桌子甜食,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喜歡吃什麼?我讓家用機器人現做吧。”顧焰問道。
“沒有關系,我,也挺喜歡甜食的。”加西亞有點遲鈍的說,他走到桌邊坐下,拿了一大塊夾心面包。
聽上去完全像是不好意思拒絕别人的托詞。
仿佛知道這樣子沒什麼說服力一樣,加西亞又說,“甜食能補充體力——我已經餓了兩天了。”
“說到這裡,還要說一聲對不起。”加西亞鄭重的說,“因為找不到門求助,所以直接跳上了陽台……非常抱歉。”
加西亞一邊說,一邊擡眼觀察着顧焰的表情。
大部分星際人都很注重隐私和個人财産安全,私闖民宅是絕對不可原諒的,加西亞有點忐忑。
但顧焰咬了一口小蛋糕,想了想說,“啊,關于這個……”
他用勺子攪了攪杯子裡的牛奶,“我的玻璃門還被砸破了——還有兩瓶我很喜歡的洗發香波,是很好聞的草莓味。”
加西亞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端坐着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非常抱歉。”
“哎?”顧焰笑起來,“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生命當然是最重要的。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隻要不是太超出的過分求助,在我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
加西亞明白話是這麼說的,但顧焰并沒有原諒他的義務。
再說感謝的話都顯得蒼白,加西亞隻是默默的陪顧焰坐着,把剩餘的食物全部吃完了。
夜已經很深了,加西亞收拾好桌面,就和顧焰道了别,準備回去補眠。
互道晚安之前,加西亞猶豫了一下,和顧焰說,“已經很晚了,您也去睡吧。”他醒來時顧焰就在旁邊玩光腦,很明顯是經常熬夜通宵。
“熬夜對身體不好。”加西亞說,“會長不高的……”
說着,覺得實在有點逾距,聲音就漸漸小了下去。
顧焰心想:還容易秃頭呢。
不過顧焰沒有這麼說,他隻是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笑起來有一顆尖尖的小虎牙,金色的眼睛在略顯昏暗的長廊裡,像是燃燒着的火焰。
加西亞覺得心跳莫名其妙快了一拍,匆匆說了一聲「晚安」,就轉身回房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顧焰仍然站在原地注視着加西亞的背影。
醫生從隔壁的醫護室探出頭,狗狗祟祟的湊過來,身上還帶油滋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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