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豐年更是一副正義淩然的模樣,他肅着臉認真朝傅灼抱手,語氣也堅定:“屬下是萬萬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走的,這樁案子從頭至尾都是屬下跟着大人一起查的,如今正是最關鍵的時刻,屬下又豈能丢下大人一人來面對強權?屬下雖一介草民,但‘大義’二字卻還懂得。”
說罷餘豐年在傅灼跟前單膝跪地,請命道:“明日若再面聖,屬下同大人一同前去。”
餘家兄妹的品性傅灼心中早已有數,所以他們二人如今有這樣的反應,傅灼也并不奇怪。隻是此事非同小可,顯然牽扯到了朝堂上的諸位官員,已演變成政治鬥争,實在沒必要将這對兄妹牽扯到其中來。
他好歹出自忠肅侯府,又是當朝貴妃親兄弟,便是有人忌憚他一查到底,也對他不敢如何。但餘家兄妹卻不一樣,他們沒有權勢的蔭蔽,很可能會淪為那些狗急跳牆之人殺雞儆猴的那個“雞”。
來之前他也沒想到聖上對此事的态度會如此暧昧,甚至有不願深查之意。今日之所以先遣他回來,想也是他需要先細細思考一番吧。
聖上态度已明确,便是明日再召見他,準他繼續往下去查,想也不過是隻準他查到一定程度而已。一旦涉及到那個,如今大權在握的殿前司裴都指揮使時,想還是會息事甯人,以繼續保裴家富貴。
到底還是他小瞧了聖上對裴家一族人的寵信。
正因有這些顧慮在,所以傅灼的态度也很堅定,且不容拒絕。
他道:“此事沒有任何再商量的餘地,按我的意思辦,明日一早你二人離開此地。”又望向餘豐年道,“本也不該将你牽連進來,既如此,你便還是回葉台縣衙任職吧。你人先回,之後調回原籍的文書會送到馬知縣手上。”
秋穗見他幾句話就把事情給定了,根本沒有再商量的餘地,秋穗便急道:“今日臨出發前,老太太還交代了奴婢,說要奴婢好好照顧郎主。如今奴婢卻突然走了,豈不是有負老太太厚望?奴婢不走,奴婢等随郎主回了京後再走。”
“老太太交代你的事,又何止這一樁?”傅灼态度突然嚴厲了許多,他肅容看着秋穗,氣勢淩人,說出來的話,也不免帶了些刻薄,“老太太送你到我身邊來侍奉,目的何為你不知道?可你聽她老人家的話了嗎?”
秋穗語塞,一時答不上話來,隻默默垂着腦袋,也不敢擡頭看人。
餘豐年看了眼妹妹,忙又朝傅灼抱手道:“大人還請息怒,此事或可暫不作定奪,待明日看看聖上态度再說?”
隻是還沒等到次日傅灼再見到聖上,聖上跟前的一個宦者便過來傳了聖上口谕。說是讓傅灼先即刻回京,至于案子的事,待秋獵結束,聖上銮駕回宮後再議不遲。
傅灼自然明白,所謂的之後再議不過是托詞,聖上在這件事上的态度,傅灼顯然已經看得真切明了了。
天子已經下了明旨,除非公然抗旨,否則傅灼實在沒有再繼續逗留下去的理由。縱心中再有百般不滿,但傅灼也在官場沉浮了數年,他深知如何處理君臣之間的關系。
所以此番隻能暫且按捺下,朝那來傳口谕的宦者道:“是,臣領旨。”
傳旨的宦者離開後,餘豐年兄妹都沒人敢說話,都隻悄悄打理傅灼神色。事情到了這一步,傅灼反而沉着冷靜了下來。
事情總是懸而未定,尚不能有結果時令人心煩意亂。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結果,隻要有了結果,一切就算是塵埃落定。
傅灼再望向秋穗兄妹二人時,目光溫和了許多。
“先回京。”傅灼吩咐。
原是想讓他們兄妹二人直接回葉台的,但既然此番他無需再留行宮内等聖上明旨,倒不如先一道回京。同他一道而行,倒還更安全些。若真隻叫他們兄妹二人直接回葉台,還不知路上會發生什麼。
常舒常拓兄弟二人候在行宮外,見主家下來,立即迎了過去。
傅灼吩咐備車,一群人便又匆匆往回趕。
傅灼同秋穗餘豐年兄妹一起乘車而行,常舒常拓兄弟二人則騎馬一左一右護在馬車邊。因已入秋,夜間長白日短了,且這會兒時辰又還尚早,不過才卯正時分。天呈黛青色,天上還挂着幾顆星子,東邊也還遠不見有朝陽升起,路上除了他們一行主仆幾個,更是不見行人。
四周寂靜,偶聞幾聲犬吠,也像是從遠處的莊戶人家傳來的。
傅灼端坐車内,雖微阖着眼,但精神卻是高度緊張的。憑他的預感,是能感應到一些異常。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便不知從哪個方向射出了冷箭來。起初隻是一支,很快便“嗖嗖嗖”,像是箭雨般,朝馬車這邊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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