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章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姚飛那令人啼笑皆非的即席表演,随後将目光移至那些滿臉紅色彩繪、宛如剛從拳擊賽中走出的博士們身上,他嘴角沒忍住輕輕抽搐幾下。
這畫面,仿佛出自喜劇劇本,令人疑惑——受害者與反派的角色是否被互換了?
“姚千牛衛備身啊,本官現在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巨大的誤會。”
姚飛踉跄地站起身,像一隻醉酒的鴨子,仰望着天空,深吸一口氣之後,長歎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賀知章掃了一眼曾泰,心中暗自咒罵,這群書呆子簡直是把書本讀進了狗肚裡!
姚飛才剛剛得到陛下的青睐,升官晉爵,這群讀書人就急不可耐地來尋釁鬧事,難道是自認為日子過得太好了嗎?
作為博士的主官,賀知章也隻能硬着頭皮說道:
“姚千牛衛備身,我們都為朝廷效力,都為了大周的未來而努力,您大人有大量,我代表這些博士向您緻歉。”
賀知章似乎準備要深深鞠一個躬,然而姚飛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急忙上前扶住他,慌亂地解釋:
“賀大人,您這樣做我怎能承受得起!請您快起來吧!這一切都是誤會啊!”
實際上,賀知章并沒有真的打算鞠躬,看到姚飛伸手來扶,他就順着動作站了起來。
姚飛歎了口氣,轉而對盧照鄰看去,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憂傷。
“小弟被在場的各位瞧不起,認為我背離了儒教。
但小弟想要生存下去,因為陛下不喜歡儒學,而太子剛剛又得罪了陛下。
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我繼續堅持儒學真解,可能早就沒命了。”
“小弟隻是想活着,難道這也有錯嗎?”
衆多博士也沉默了,因為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保證能堅持到底。
曾泰卻依然不放過,繼續喝斥:
“即使你有千萬個理由,也不能随意曲解儒學啊!朝聞道,夕死可矣,你這解釋得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去你家弄死你!”
“還有‘君子不器’的道理。”
“真正的強者,從不依賴于武器來消滅敵人。隻有憑借無與倫比的力量直接打死對方,這才是真正的仁慈!這番話,是人能說出的話嗎?”
曾泰的聲音剛落,四周原本已經平息的怒火再次如燎原之勢般燃起。
“太過分了!”衆人憤怒不已,仿佛連空氣中都充滿了不平之氣。叔叔能忍嬸嬸也忍不了有沒有啊喂。
姚飛見形勢不妙,連忙開口解釋:
“哎呀,我學識淺薄,記性又不好,學東西總是半途而廢,一緊張便忘得一幹二淨,才會說出那些胡言亂語。
我師兄在場,他可以為我作證。”
盧照鄰立刻附和道:“沒錯,我師弟從小就這樣,記憶力極差。他絕無惡意,請大家見諒。”
賀知章向曾泰遞了一個眼神,随即順勢說道:“啊,原來如此!全都是誤會一場。”
曾泰輕哼一聲,質問道:“你能保證,以後不再随意曲解儒學?”
姚飛立刻挺胸回應:
“我姚飛發誓,從今往後,必定尊重夫子,絕不在各位面前再對儒學有所歪曲!”
姚飛并沒有表現出畏懼,他隻是不願意直接沖突。這個世界被儒家的弟子們主宰,他們都還進修君子六藝,如果逼他們太緊,抽冷子給自己一下狠的,自己豈不是自找麻煩?
我不打算公然改變現狀,偷偷進行改變應該沒問題吧?
看來是時候開始學習一些武藝了,或者制作一些武器來保護自己了!
賀知章察覺到氣氛變得和緩,便笑容可掬地握住了姚飛的手,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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