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身躲在小玻璃門後面,把門打開一條縫,他看向客廳的陽台。結果看到自己的小女兒抱着跟她一樣高的玩具熊,背對着自己站在陽台角落裡,對着什麼東西講話。聽小孩子一言一語,仿佛是和另外一個小孩子在談天,說要一起玩。他調整身形,伸長了脖子去看,想看清到底是誰在和小女兒說話,結果一看之下起了一身冷汗。因為小女兒對面壓根沒有任何人,隻是一面牆壁。這一下,他親眼看到了,知道老媽子是沒有說謊,自己的小女兒恐怕真的見鬼了。鬼神之事是不可言說的,他心裡擔心自己的孩子,便一把打開門。結果門一開,背對他的小女兒就突然轉過臉來,和自己面對面。這一對面又把他吓了一跳。隻見小女兒睜着一雙大眼,而眼睛裡沒有眼仁,隻有一片眼白。他吓得大叫一聲,連忙沖過去抱住孩子。手一碰到孩子,孩子就跟斷了線的木偶似的倒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他抱着孩子大聲叫名字,搖晃她。晃了幾下,孩子就醒過來,像是從睡夢裡被他搖醒似的,揉着眼皮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而睜開來的眼睛是黑白分明,并無怪異。看到他,孩子還糊裡糊塗的問他為什麼把自己抱到客廳來。他心裡明白孩子是被鬼迷了,失去了意識。便随便找一個借口,安慰了孩子幾句,就抱她回房間。結果回到兒童房,打開門的刹那,又叫他看見一抹黑影趴在兒子床邊,正伸長了舌頭在舔孩子的臉。他大叫一聲,啪的開燈。燈光一起,那黑影就搜的一下溜走了。放下手裡的女兒,他跑過去看兒子。兒子閉着眼睡的很熟,臉上也幹幹淨淨的,并沒有什麼異樣。伸手把兒子搖醒,也是一副從睡夢裡醒來的樣子,什麼都不知道。而聽到他的動靜,陪着孩子一起睡的菲傭也醒過來,還迷迷糊糊問先生出什麼事了?他心想兩個孩子都被鬼弄了,你這個蠢貨還隻管自己睡,吃什麼飯的!但這樣的事情太聳人聽聞,一旦說出來,肯定人心大亂。便沉着一張臉什麼也不說,隻是一手一個抱起兩個孩子,一起去客房找林太太。哪知客房裡林太太早已經口吐白沫兩眼翻白命懸一線,而罪魁禍首便是脖子上還兩個手印。已經淡下去不成樣的手印此刻不僅變深而且變大,於痕也青中帶紫,像是有個成年人狠狠掐住了林太太的脖子,要把她活活掐死。幸虧發現的及時,連夜把林太太送到醫院,命是保住了。但經過這一夜折磨,她已經精神崩潰,說什麼也不肯再回家。呂長樂知道家裡已經不安全了,索性在醫院開了單間,把兩個孩子也一并留下,并派人嚴密保護。自己則帶着幾個膽大兇惡之徒,連夜趕回别墅。趕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快要亮了。晨光裡,到處一片甯靜。别墅裡因為沒有人了,裡外也是一片安靜。他帶着人四處查看,每一個房間都翻了個徹底,卻毫無發現。又在屋子裡守了兩夜,也都是平平安安,再無異常。醫院裡林太太經過兩天調養總算安穩了一些,但堅決不肯再回來。而兩個孩子要上學要吃喝拉撒,也不能總待在醫院裡。他便在高級酒店開了一間房,暫時安頓家人,依然派人嚴密保護。就這麼一鬧,外面已經風言風語,大意是說他家宅不甯,子嗣不安,大小二房起了禍端。南洋邪術7鬧到這個份上,他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嫡房正妻在搗鬼。但轉念一想卻是不信,一則正妻和他感情一直不錯。大太太性格剛強有俠義之風,并非心胸狹窄善妒量小之人。他和大太太是貧賤之交,一路相互扶持走到如今,感情深厚。二則他投李報桃,便是過了明路的二房太太,所出子女也都随母姓,不入呂家宗譜,确保大太太膝下嫡出子女地位無憂。在這種情況下,大太太沒有理由對林家母子下手。何況即便是要下手,依着大太太的性子,也不會行這等邪祟之事。那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他的發家史并不光彩,一路走來也做過不少傷天害理之事,仇家更是數不勝數。要說盼着他死的人,那一定不少。可敢這樣惹他的,卻沒有幾個。把自己要緊的仇家過了一遍,卻也毫無頭緒。因為看起來是人人都有可能,但細想卻又都不可能。畢竟,他的仇家都跟他是利益之争。要謀求利益最大化,顯然是弄死他最合算,壓根沒必要在女人孩子頭上動手腳。何況還是不入宗譜的外室。找不到嫌疑,便叫他無從着手。而鬼神之事又玄之又玄,并非拳頭彈藥所能解決。他也曾秘密請了風水高人來查看,卻被告知此處乃是上風上水,居住者家宅平安,日進鬥金,是吉位。看不出問題,他也隻好去廟裡請了佛像來供奉。還特地去了一趟黃大仙祠,請了主持親筆所畫符咒,貼在正堂橫梁之上。求得一點心理安慰。也許是佛像和符紙起了作用,這屋子裡倒是太平了,但住在酒店的林家母子卻還是不太平。林太太每晚都做噩夢,驚醒過來之後又在天花闆上看見了女鬼,這一回她是徹底被吓瘋,大喊大叫驚恐莫名,隻能再送進醫院。而兩個孩子也不太平,小少爺莫名發燒肚痛,上吐下瀉。送到醫院去拍片,竟然在胃裡發現了碎玻璃。四歲的孩子很有可能會誤食一些小東西,但也絕沒有可能往嘴裡塞碎玻璃。何況吞咽碎玻璃的話嘴巴也會被割傷,可偏偏小少爺的嘴是一點傷口也沒有。這碎玻璃可謂來的莫名其妙。小少爺折騰不休,小小姐也不消停。菲傭說她每晚半夜就躲在衛生間裡一個人自言自語,還把門從裡面鎖上,讓外面的人進不去。有時還拿水果刀站在自己弟弟床前,一站就是十幾分鐘。菲傭把水果刀收起來,可不知怎的又會被找到。還有一次,她也看見小小姐兩隻眼睛都是眼白,沒有瞳仁,吓得她尖叫起來。這一下,呂長樂知道這鬼是跟着自己的老婆孩子,難怪家裡不鬧了。情況已經不容他猶豫,他趕緊親自把兩個孩子送到黃大仙祠,托付給住持照顧。一面派人暗中查訪,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在背後搗鬼,弄他的家人。因為二十夜裡的宴會是他早就答應肥波的,肥波是九龍的老大,而他又是九龍總探長,這一點薄面是不能不給的。雖然家裡出了事,但也強裝鎮定去參加宴會。結果,就在宴會上被蘇平安投懷送抱,說破了心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信還是不信,但橫豎是毫無頭緒,就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把她給請來了。希望她是真有本事,救一救他的家人。不管她要什麼,隻要他能辦到,一定照辦。說道這裡,便是四大探長之首,此刻呂長樂也不過是一個擔憂老婆孩子的普通男人,為了家人的安全,對着蘇平安拱手作揖,祈望蘇仙姑大慈大悲,憐憫衆生。蘇平安知道他是油水充足的大人物,隻要她開口,便是金山銀山也能給她。然而正因為對方油水太足,她就像是一隻小貓對着一條鲸魚,肥肉來的太大太多,竟不知該從何處下嘴,十分煩惱。呂長樂見她眉頭微皺,還以為事情難辦,便情不自禁站起身,握住她的手,深情說道。“我兩個孩子,一個四歲一個五歲,做父親的真不忍心看他們受苦。隻要你能救我的家人,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可她就是不知道自己該向他要點什麼呀!蘇平安暗自歎一口氣。看了看他的手,輕輕抽出自己的手,微微一擺。“談錢,不急。我先出去看看再說。”說完,便自顧自站起身,轉身往外走。她容顔身量是小孩子,然而行為做派卻像一個老太爺,叫呂長樂微微一怔。見她往外走,他急忙也跟着出去。 蘇平安已經擰開門,在走廊裡定住。等呂長樂跟上,她一伸手,探到他面前。“呂先生領帶借我一用。”呂長樂二話不說,把脖子上系着的真絲領帶扯下,按在她手上。她小手細白微涼,掌心粉嫩,摸起來像是一團粉一樣軟。接過領帶,她雙手一抻,把帶着他體溫和氣息的領帶抻開抻直,往臉上一蒙,在腦後系住。蒙住了眼睛,她又小手一揮,“走吧,跟我來。”說罷,竟不要任何人帶路,自己邁開腳步往前走。她蒙着眼睛走,雙手像個老夫子一般背在腰後,一路既不摸牆也不扶柱,兩條腿走路有風,輕輕巧巧穿過走廊,直奔主卧而去。她人小腳快,三步兩步就奔到門口,也不需要人告訴,伸手握住門把手,直接擰開,走進一步。站在門口往裡一步,她就停住。蒙着領帶的臉微微揚起,目光仿佛是能透過領帶,把整個卧室掃視一圈。一圈看完,她便扭頭就走。呂長樂把門關上,又跟上她。南洋邪術8她看過主卧,直奔兒童房,也是站在門口掃了一遍。兒童房之後便是客卧,客卧有兩間,她一一看過。樓上還有一個洗手間,一個儲藏室,也一并看過。三樓上面是閣樓,她也自己走上去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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