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那猛烈的疼痛像是投入湖水的石塊一樣,痛感的漣漪在他那的體内蕩開。
胸口像是被人用膝蓋頂着,向外擠壓出肺部最後的氧氣,難以喘息,皮膚一寸一寸的開裂,小腹似有尖刀鑽出。
沒有再管那些聲音中内容的含義,張赟對抗着如同大江湧起的痛感,嘗試着想要大口喘息來減緩疼痛,慢慢的頭疼的感覺不再侵襲意識,這讓張赟短暫獲得了喘息機會,但内心泛起的無名恐懼又逼迫不得不大口呼吸,掙紮着想要快點醒來。
張赟的人格仿佛被同感分割一樣,一邊是歇斯底裡的怒吼,一邊是冷靜思考自己處境的安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啊!
是突發病嗎!為什麼會這樣痛苦!
甲闆上吹過風來,像是帶來什麼一樣,無色的物體附着在張赟的身體之上,老人往嘴裡塞了一顆飽滿的果實,年老的他卻意外的有一口健康完美的牙齒。
老人看着眼前青年的變化。
張赟皮膚上毛孔滲出的鮮血染紅了粗糙的布料,老人揮手,張赟身上那殘破的布片就被抛入海水裡,一聲沉浸在痛苦中不停喘息着的呻吟在這一片海上蕩起漣漪,短暫的吸引了水面上那些光影,老人腦内一個又一個念頭閃過,但還是沒敢開口說一些什麼。
而那不絕于耳的呢喃聲像是化作穿過鼻口而入的實體觸手一樣纏繞在張赟的大腦上,眼鼻口處粘膩濕滑真實的觸感讓人泛起陣陣的惡心,而四周死寂一般的環境也開始吞噬着張赟的軀體,從腳到頭開始蠶食。
張赟仿佛靈魂出竅一樣,就這樣遠遠的看着甲闆上自己那副即将被黑夜吞幹抹淨的軀體,而殘軀下是一個圓潤的葡萄粒大小的寶石在黑夜裡停留。
這樣的幻覺讓張赟後背一涼,更加猛烈的掙紮起來。
動啊,快動起來!為什麼不動。
張赟對着自己的手腳無聲的呐喊着。
而别說四肢了,他的嘴和心髒都無法跟着自己意志行動。
掙紮在絕望邊緣的他,腦内的痛感再次來襲,呢喃聲也再次響起。
“吾将三度夕日而歸,吾将重回真實之地。”
“吾雖已逝去但并未遺忘,候于幻夢境的夢境之主啊,向汝許下重生的承諾吧!遊離之人!”
虛幻但威嚴的聲音回蕩在張赟的腦袋裡,久久不能消除。
誰?是誰?
呢喃聲逐漸變小最後消失,一切歸于寂寥,安靜的讓人發顫。
而後張赟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來如電影般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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