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身為掌家宗婦,身上是有幾分氣度在的,為人也寬厚,饒是這樣還是給氣的不輕。
春熙閣内,除了尚在病床上的老太太和正在衙門統籌赈災事宜的李行台,基本都坐在大廳等着大夫的診斷結果。
李氏有三房,皆為老太太所出。長子李行台,次子李徽,三子李珉。其中長子坐守順源,守住李氏根基,次子在京為官,另辟蹊徑,三子最厭詩書,棄文從商,雖說當時挨了不少老太爺的棍子,可在商界到底是混出了些名堂,加上出身李家,兩位哥哥又有本事,在外誰人見了不得尊聲李三爺。
大太太房氏和三太太梁氏坐在主位,都是沉默不語,兩人都不免為裡頭那個不省心的捏了一把汗。
璨如低着頭,手裡攥着帕子,她也擔心的很。
一旁的松陵見狀,以為她吓着了,輕聲安慰道:“嫂嫂别擔心,四哥會沒事兒的”。
柳氏見她還是這般不知所措的樣子,難得沒有開口說道她。
柳氏是房氏的長媳,家世與李家是不相上下的,平日裡雖也不大看得上這小門小戶出身的妯娌,這個時候卻也覺得悲涼起來。
這世上沒了男人的女子,要麼改嫁,要麼隻有庵堂裡守一輩子了。照李家這種門第,讓媳婦改嫁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是李宗儀有個什麼事兒,林氏的未來,就一眼可以望到底了。
璨如轉過頭,顫聲道:“多謝”。
過了一會兒,内室裡走出一位頭發胡子都花白的老人,是已經在李家待了十幾年的常大夫。丫鬟端了水給他淨手,拿帕子擦幹淨水漬後,老大夫默了一刻,似是在思考如何與傷者家人言明病情。
“老朽方才已經看了府中公子的情況,身上外傷重了些,尚且還不知内裡髒腹如何,腿也有凍傷的迹象,短時間内行走可能不便,而且……”
四下太過安靜,衆人都屏着氣息,心下捏了一把汗。
“而且,公子的頭部有重物擊傷的痕迹,怕是會有些礙處”
房氏的心陡然一跳:“會有……什麼礙處”
老大夫摸了摸下巴上的長胡子,“這個,可能要等公子醒來才能知曉,現下不好說”
聽到這裡,璨如陡然松了一口氣。至少,性命是暫時無憂的。人如果不在了,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既然人命保住了,那就找不到房氏妯娌身上,兩房的人都松了口氣,相繼離開。隻有李松翎,又守了一會兒,與她說了會兒話才離開。這個孩子,一向懂事的很,知她心裡難過,話少了許多。
林璨如恭敬地送走兩位太太,然後揮退了守着的丫鬟,獨自一人進了内室。
第3章醒來
室内昏暗,簾子都拉的嚴嚴實實的。璨如踱着步子,行走間帶起的風晃了燭光,燭影拉長,張牙舞爪的,好像要吞沒那道纖細的身影。
璨如走到床榻邊,看着他安靜的躺在床上,小聲嘟囔道:“本來就與你說了不要去嘛。”
男人不能答她
榻上的男子眉峰舒展,那雙英氣張揚的眼睛緊閉着,就像一個普通生病的男人。
璨如與他接觸的不算多,卻總能感受到他漫不經心的眸子裡滿是低郁,看着每日照常呼朋引友,熱鬧非常,回到家後卻喜歡一個人窩在書房裡,誰都不準打擾。
“你不是那樣的的人,怎麼偏要讓人家誤會你呢。”小姑娘撸起袖子給他換涼帕,手浸在水裡莫名有些涼。
李宗儀長得好,眉目俊秀,五官深邃,身材修長,隻是常常做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讓人平白覺得有些輕佻。正是因為這個,才讓老太太為他選親的時候,頭疼的不行,好人家的姑娘誰願意跟一個浪蕩子。
“你明明不是這樣的。”她歎了口氣,再次嘟囔道。
璨如小心上前探了探他的額頭,感覺沒那麼燙了,那顆提着的心才終于放下來。
她今天也疲倦的很,又給他換了幾回額上的濕巾子,守了他一會兒也去歇息了。
她轉身的那一刻,床上躺着的人,被子下的手,食指微微動了動。
……
李宗儀尚在昏迷,身上又傷的重,未免遭人口舌,她還是讓人在外間放了一張小榻,供她夜裡歇息。
他回到府裡的後兩日,往來春熙閣的人多了起來,不管是自家親戚還是别家夫人,真心實意也好,虛情假意也罷,總是要走個過場問候一聲。林璨如白天要待客,晚上還要照顧病床上的人,身子已經疲倦不堪。
她最怕招待客人了
不過府裡唯一好消息是,老太太醒過來了,聽見孫兒已經找了回來,立刻就要下床去看,哪個媳婦勸都沒用,李行台好說歹說才制止了她,就怕看見那渾小子的傷老人家再心疼出個好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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