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誰都那麼好。”
字裡行間,仿佛化為一把利刃,狠狠紮進少年的心髒,刺得鮮血淋漓。
他突然怕了。
這種怕憑空出現,憑空讓他感到慌亂。
他怕師尊不要他。
這種情緒漫上他的心頭,一點一滴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怕失去,也怕陌生。
他隻知道,他不想再回到從前了。
一點都不想。
“師尊......”
察覺到陸灼的不對,慕子初側眸,就對上少年琉璃般的瞳眸,少年俯身,湊近她,纖長的手穿過她的腰間,手指勾住她的腰帶。
少年的嗓音低沉好聽,帶着一絲祈求,又莫名有種蠱惑人心的意味。
“師尊,旁人可以的,我也可以.....隻要.....”
隻要師尊多疼疼我。
這句話被他掐滅在唇齒間,隻剩模糊的音節,讓人聽得并不真切。
對于少年突然的親近,慕子初并沒有别樣的情緒,相反,她很生氣。
在她眼裡,他還隻是個孩子。
“陸灼,誰教你的?”
慕子初語氣的愠怒與冰冷毫不掩飾,少年垂下眸,他緩緩松開她的腰帶。
此刻,他隻覺着心尖處密密麻麻的疼痛,難以消退。
好疼......
好疼......
沐子初垂頭,她用手捏了捏眉心,隻感覺滿心疲憊。
她沒有虐待陸灼,是因為希望他能成長成根正苗紅的四好青年,而不是現在這個要死不活,給點甜頭,就任人宰割的模樣。
毫無疑問,少年的表現讓她很失望......
陸灼今天暴露的問題未免太多,每一個問題都在往她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此刻,她隻想自己靜一會。
想到這,慕子初嗓音淡淡,帶着幾分疏離。
“退下吧,為師累了。”
這一次,少年格外的乖順,沒有反駁。
“好。”
......
而靈魂狀态的慕子初靠在牆角,看着這一幕,封塵許久的記憶在此刻喚醒。
原來,她也有這麼對待過少年嗎?
不知道是記憶太過于久,還是其他,這段記憶似乎是被她遺忘在角落了,直到現在看到這一幕才堪堪想起。
隻是......
為什麼心魔到現在還沒出現呢?
這是讓慕子初感覺很疑惑的地方,也是令人懷疑的點。
按照以往的走火入魔來說,意識腦海裡都會出現一個虛幻的魔物,或者是個短暫的幻象,破了魔物或幻象,就能讓其不再受擾了。
反觀少年的心魔,似乎沒有任何偏移的地方,反而是讓她看關于少年與她相處的回憶,這很奇怪。
這種怪異感讓她心裡的某些預想更加清晰了些。
她在想,少年真的有走火入魔嗎?
是少年特地設下的幻象,還是說,這是少年設的一場局。
這樣的猜測她一開始就有,隻是心裡還是有對少年的偏袒。
但是現在她不得不懷疑,她進了幻象。
還是說,這其實是心魔設下的幻象,原因就是不想讓她帶走少年呢?
不能怪她多想,隻是,現在的狀況告訴她,确實是如此。
想着,慕子初歎了口氣。
走一步看一步吧。
幻象的時長有限,總會有盡頭。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種可能。
熟悉的濃霧再度來襲,慕子初再次閉上眸。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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