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的目光瞬間鎖定在張諸身上,不解與驚愕交織在其眸中。
她不明白張諸是如何察覺到那一抹隐匿的殺意的……
“不要再疑惑了,小環師妹,若再拖延片刻,董重便會對我們殿下一施毒手!”
張諸直言相告,毫不掩飾其中的危機感。聞此言,小環的臉色瞬間變得嚴峻。
她已無暇驚訝,旋即轉身欲離去。
“你欲何往?”
董重見狀,立時沉聲質問。
小環目光堅定地垂下頭,回應道:“董師兄,我前往何處,尚無需告知于你。”
須知,小環乃是長秋宮的仙婢,更是何皇後身邊的親信護法。雖職級不及董重,但在這宮廷之内,能讓小環畏懼的人物屈指可數,董重并不在此列。
“殿下的坐騎尚未選定,你身為侍衛,豈能擅自離崗,四處亂竄?”
董重敏銳地覺察到小環的身份不同尋常,故言語間并未過分冒犯。
小環擡起下巴,注視着董重,淡淡地道:“既是如此,那就請你多備一匹神駿之馬,我願陪伴殿下一同馳騁。”
聽聞此言,董重的面色微變,冷冷地瞥了小環一眼,揮手道:“退下!”
小環眼神寒光一閃,低下頭徑直離開了校場。
不多時,張諸耳畔傳來一陣震天的馬蹄聲。劉辯聞聲回首,他與張諸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那匹神駿異常的馬匹之上……
此馬通體金黃,毛色猶如流金般璀璨,顯然是出身非凡的靈駒。牽馬之人顯然無法駕馭其烈性,正竭盡全力拉扯着缰繩。
董重大步流星上前,接過了缰繩。就在這一刻,原本掙紮不休的黃鬃馬立即安靜了下來,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
隻見董重轉頭,滿臉堆滿了笑意,向劉辯介紹道:“殿下,此馬名為黃骠馬,源自西疆邊陲,乃是一匹世間罕見的靈駒。”
劉辯聽得入神,愈發感興趣地向前走去,嘗試伸手觸摸那黃骠馬。此刻的黃骠馬竟突然俯首跪地,顯得格外馴服。
張諸見此情景,不由得緊鎖眉頭——這馬的性情與剛才判若兩馬……
劉辯瞧見黃骠馬溫順可愛,不禁喜形于色,甚至還伸出雙手輕輕撫摸它的額頭。董重見狀,接着建議道:“殿下,此馬看似狂烈,實則内心溫順無比,不妨試駕一番,感受一下它的威猛與馴良。”
劉辯滿臉興奮,迫不及待地應聲道:“好極了!”說着,他費勁力氣躍上了馬背。
此時,張諸連忙上前,開口道:“殿下,我也想體驗一下騎馬的感覺。”
然而,話音未落,董重已是臉色陰沉,呵斥道:“你有何資格與殿下共乘一騎?退下一邊去!”
董重不容置喙,動手将張諸推開。此舉引發了劉辯的強烈反應,後者怒目圓睜地質問董重。
董重面色更加陰冷,未曾料到張諸與劉辯之間的情誼竟已如此深厚,以至于劉辯不惜為其出頭。
此刻,劉辯朝張諸伸出手,語氣堅決地道:“小諸子,上來。”
張諸毫不猶豫地抓住劉辯的手,翻身上馬,穩穩坐在劉辯身後。董重對此束手無策,隻能憤恨地暗中瞪了張諸一眼。
随後,董重面上再度綻放出一絲笑意,朝着殿下的方向言道:“殿下,容許微臣先駕馭此靈駒繞行校場一周,随後再請殿下親自馳騁一番如何?”話雖如此,董重心念轉動,暗藏殺機,欲借馬蹄之力使劉辯跌落,以此嫁禍于天意而非人力。
然則,倘使劉辯立刻遭遇不幸,世人皆能識破其背後之鬼祟。故董重心中謀劃,必得令劉辯自行駕馭之時,方能讓其不慎墜馬,這般一來,即便劉辯發生任何意外,也難以直接追究至董重頭上。頂多,董重可能因監護不利而受些微責難。然其姑母乃當朝太後,此等罪名對董重而言,無異于隔靴搔癢。此舉既能除去劉辯,又能免去董太後的一樁心事,董重自認為此舉利遠大于弊。
黃骠寶馬在董重手中絲缰牽引之下,悠哉遊哉地圍繞校場漫步。然而此般舒緩的節奏卻并未讓劉辯感到愉悅,他向往的乃是疾風驟雨般的馳騁之感。
“太過緩慢!加速前行!”劉辯向董重催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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