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或悸動都是其次,令她迷惑不解的是,他都為她做到了這個地步,卻還是不允許她擡頭看向他的臉龐。
卡洛塔演出那天,因為到場的王公貴族實在太多了,她戴着露指手套的手背起碼被不下十位男士吻了一遍。
幽靈雖然不在她的身邊,但她能感覺到他在看她,以那種陰冷、瘋狂、扭曲的目光迫視着她,使她的心狂跳不已,後頸一陣發毛。
她拼命深呼吸,攥緊拳頭,竭力使心跳平緩下來,才沒有露出惶惑的神色。
她不想讓幽靈覺得,她在害怕他。雖然最近的他,确實令人害怕。
走進包廂後,她終于鎮定下來,想找到幽靈,給他一個吻,讓他平靜下來,然而平時隻要轉身就能找到的人,當時卻怎麼也找不到。
她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當晚演出亂成一團。那十位吻過她手背的男士,就是這場大亂的主角。
當台上的梅菲斯托唱到,“我最親愛的凱瑟琳,為何你不肯給深愛你的人……一個溫柔的吻⑴”時,原本一直對準舞台的聚光燈,忽然分别對向了幾個包廂。
那十位男士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居然都在跟他們的情婦幽會,一下子被明晃晃的燈光照了個正着,成為當晚新鮮出爐的閑話資料。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她的身邊,貼在她的耳邊,聲音低沉地重複着梅菲斯托的台詞:
“我最親愛的德·夏洛萊太太,為何你不肯給深愛你的人……一個溫柔的吻?”
作者有話說:
注釋⑴:出自歌劇《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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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Chapter24
◎事到如今,他仍然在壓抑着什麼。◎
這段時間,他們不時就會接吻,卻不是情人之間激情燃燒的熱吻,更像是一種窒息而痛苦的痙攣。
他不允許她看他的臉,也不允許她親吻除嘴唇以外的地方,一旦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他的眼睛或鼻梁,他就會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從黑暗中射出陰暗多疑的目光,不帶感情地審視着她。
卡洛塔演出那次也不例外。他說完那句話,就将她拽進了包廂的窗帷後,低下頭,吻上了她的雙唇。
總是這樣。
沒有一次,他們的接吻是在光線充足的地方進行的,仿佛這是一種不祥之兆,一種觸犯禁忌的行為,一種不合人倫的罪愆,必須在狹窄、幽暗、四下無人的環境裡進行,才能得以善終。
莉齊很想了解他,至少讓她知道他的名字,可他要麼用冷漠粗暴地推開她,轉身離開;要麼溫柔似水地對她說情話,讀情詩,讓她把探究他過去的想法撇到一邊。
她要是對他生氣,他有一百種辦法讓她消氣,重新露出笑靥。
他似乎精通魔術,憑空變出玫瑰花,隻是他會的魔術中最不起眼的一種。他對撲克牌的駕馭能力令人震驚,在他的手中,撲克牌就像印度街頭随着笛音起舞的蛇一樣溫馴。和他打牌,她從來沒有真正地赢過他,但隻要她露出氣惱的模樣,不管她手上的牌多麼劣勢,總能奇迹般反敗為勝。
她生氣地質問他,是不是他在搞鬼。他卻溫柔地說:“德·夏洛萊太太,可否請你講點道理。我起碼離牌桌有半米遠。”
她氣鼓鼓地想,誰說離半米遠就不能出千了?她忘了在哪裡看過,有人已經發明出了一種不碰撲克牌就能出千的絕技……是在哪裡呢?噢,該死,他為什麼還叫她德·夏洛萊太太?
她皺起眉毛,直說了出來。
他頓了頓,聲音很冷淡:“難道你不是德·夏洛萊太太嗎?還是說,你讓我叫你伯爵夫人?”
因為這句話,她和他大吵了一架。
她怒沖沖地把他送的小玩意兒,推到地上,惱火地大叫起來:“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根本不喜歡蘭斯,我喜歡的是你——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滾蛋!”
她氣得漲紅了臉,他卻站在陰影裡,抱着雙臂,一言不發,像是沒聽見她怒氣沖天的告白一般。
于是,她更加生氣了,蓬勃的怒火趕走了剩餘的理智。她像毛發倒豎的野貓似的,在屋子裡團團轉,摸到了父親留下的小左輪,把子彈塞進轉輪裡,咔嚓一下按下擊錘,瞄準他,冷冷地說:
“我說,我喜歡你。你聽見了嗎?回答我!”
莉齊心想:“我終于被逼到這一步了,拿槍指着他,讓他相信我喜歡他。”
他卻不置可否:“如果開槍能讓你消氣的話,你開槍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這輩子不想回憶第二遍。她當然不會開槍,但她忘了一種可能性——擦槍走火。他們剛見面時,他就冷嘲熱諷過她不怕擦槍走火。沒想到這一次真的走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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