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是被熱醒的。
他一睜眼,看到的不是潔白的天花闆,或是漆黑而發臭的監獄,而是一片黃。
黃沙從他耳邊飛過,又跑到他的眼前,密密麻麻,像個不會說話的啞巴,裝着張叫做狂風的嘴,“呼呼”地喊着。
天空破了個大洞,陽光從裡面透出來,又把晴朗的白雲遮住一半,那些熾熱的光把皮膚燙得通紅脫皮。
他的思緒亂成一團,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隻覺得腦袋疼得厲害,用手揉了揉,粗粝的沙礫碾過血迹斑斑的手腕,疼得他輕嘶一聲。
他努力撐大疲倦的眼皮,仔細往周圍望去,空蕩蕩一大片,還是沙子,延綿起伏的沙子,堆成一座座山丘,從天的那一頭一直延伸到天的這一頭。
“這…”
他剛開口說話,喉嚨就幹燥得直咳嗽。
他試圖從記憶裡搜刮出什麼,但劇烈的疼痛使他一無所獲。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腿部中彈,被一群警衛軍包圍,然後他便昏迷了過去。
所以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清楚…
這裡是哪兒?
不清楚…
王輝歎了口氣,幹脆地又坐回地上。
沒辦法,在這種一覽無遺的荒漠裡,他又沒有指名方向的工具,一旦迷失了方向,或是遇上沙塵暴,情況會比現在還遭。
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除了還穿着衣服以外,其他什麼都沒了。
甚至,就連安裝在他手掌心的警報通訊器都被人強硬地扯了出來。
這解釋了為什麼他的手上有血迹,那群“好心人”給他止了血,不然他應該早在昏迷中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
但為什麼?
此時,他注意到不遠處一塊露出來的黑塊。
他走過去扒開沙子,那黑塊的面積也随之變大,直到他挖出一個小坑來,黑塊的全貌也随之展露出來。
那是一架墜毀直升機的殘骸。
他的思想突然連貫起來。
他努力回想着那群警衛軍的模樣,
他們身上的服裝倒無特别之處,和進會以前他看到的那群警衛軍一樣。
重點是頭部,
他們帶着銀白色頭盔,那頭盔的樣式不屬于他所見過的任何國家,但上面的标志就和這直升機上的一模一樣。
所以帶走他的不是中州,而是iaai。
他們把自己帶出中州,并打算前往一個地方,但中途,iaai的人遭遇了襲擊,最終墜毀到此處。
王輝認為這就是事情的全貌。
但還有一點他不明白。
為什麼iaai要帶走他?正常來說,他應該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
除非有什麼他沒有注意到的。
就在他思考時,荒漠的邊際線處,一群黑影湧現出來。
王輝先是一驚,随即站起身往那個方向看去。
随着時間推移,黑影逐漸清晰了。
那是一個小規模的車隊,車子是由金屬碎片組成,濃烈的紅色外表,在黃沙中顯眼得像盛開的沙漠之花。
車隊中間是一輛超出普通車四五倍的“機械巨人”,它的車前蓋接在車尾,真正的車頭是兩柄巨大的火炮,像極了曾經風靡全球的聯邦畫家米熙麗的個人畫像。
在它的頭頂插着一面旗幟。
王輝看清楚了那旗幟,純藍色面料,上面畫着一隻被三叉戟穿透身軀的浮魚。
這是五大聯邦之一的浮士德的軍旗。
知道這點後,王輝原本興奮的心情被澆滅了大半。
他開始猶豫起來。
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很難再遇到這樣的機會:一個正規有組織的軍隊,能确保他不會死在自然災害的手上。
但聯邦軍隊如何對待他國人民,他早有耳聞。
雖然浮士德在五大聯邦中屬于較為中立的一方,對待其他國家的公民不會像其他聯邦軍隊般視若草芥,還是會給予基本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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