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蒼穹蔚藍一片,太陽熱辣,空氣潮濕,明明看不見海,卻總覺得鼻端萦繞着鹹濕的氣味。窗外走路的人、騎車的人,個個都是深色皮膚,沿海地帶的人有自己獨特的樣貌特征,她說不清到底是什麼特征,但一眼就看得出來。司機操着很有地方特色的普通話,友好地問她:&ldo;來旅行嗎?&rdo;她一頓,笑了,&ldo;我看着不像本地人?我還以為我一隻行李都沒拿,應該不像外地來的。&rdo;司機咧嘴一笑,被深色皮膚一襯,牙齒白得亮晶晶的。&ldo;你皮膚這麼白,哪像本地人?&rdo;路知意一愣。她皮膚白?她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朝後視鏡裡看了看,啞然失笑。四年了。從她離開大山、學會防曬那一天起,四年時光匆匆而逝。高原紅不見了。小雀斑沒有了。就連曾經的小麥色皮膚都養白了不少,雖無法跟土生土長的蓉城姑娘相提并論,但跟這裡的本地人一比,确實是白得發亮。她問司機小哥:&ldo;從這到救援隊大概要多長時間?&rdo;小哥笑着說:&ldo;還早呢,半個多小時。&rdo;&ldo;那我先眯一會兒,你開着。&rdo;她微微一笑,打算閉目養神,再琢磨琢磨一會兒面試的注意事項。說來奇怪,其實她并不怎麼緊張。以前大考前,蘇洋常說:&ldo;你瞎緊張什麼啊?學學我啊,逢考就念三遍,老子腦袋靈光,心中不慌。&rdo;那時候她總是笑個不停,笑完繼續緊張。因為成績對她來說很重要,她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可是如今‐‐如今的路知意,已經不是曾經的高原少女。她眯了一會兒,時間在當下仿佛變得格外短暫,半小時一眨眼就過去。下車後,她驚訝地看見那片偌大的基地,和基地對面一望無垠的海,竟然就在這?就在海邊?那片基地是藍白色建築,大門上寫着基地名稱,往裡一瞧,進門處是一大片翠綠的草坪,再往後是無數建築。她拎着背包,孤身一人站在太陽底下,腳下是被日光炙烤得滾燙的沙灘。站了好半天,仿佛也沒覺得熱。看着看着,路知意蓦地一笑。她喜歡這個地方。既然找着地方了,也不急着進去,畢竟離面試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路知意在附近走了走,海邊的居民建築是低矮小樓,個個都是鄉間小别墅似的,一棟粉色,一棟藍色,一棟白色,一棟淺綠……五彩缤紛,煞是好看。樓與樓之間是狹窄的小巷,路也不太平坦。濱城位于祖國最南邊,經濟不夠發達,但旅遊業蒸蒸日上。這份野趣配上大海的豪邁,當真有幾分味道。她在附近找了家面館,坐下吃了碗面。海鮮面。面色黝黑的老婆婆操着方言對她說了幾句話,她聽不太懂,一旁有當地的顧客替她翻譯:&ldo;阿婆說,這是今天早上天不亮她兒子剛剛捕撈回來的,最新鮮的蛤蜊和章魚呢!&rdo;路知意咧嘴一笑,伸出大拇指給阿婆比比。阿婆也笑了,滿面皺紋,條條都在說着歲月無限好。吃完面條,她又在附近晃了晃,這裡瞧瞧,那裡看看,就連地上血紅一片的槟榔痕迹都叫她覺得特别好。小孩對着牆角撒尿,可愛。瘦瘦的野貓從垃圾桶裡一躍而出,跳上房頂,可愛。天也可愛,地也可愛,人也可愛,總之就是很可愛。她一路笑着,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掉頭往基地走。總有一種人還沒來,心就先安定下來的感覺。路知意在基地前台登記後,被引着往面試的地點走。她一路走,一路看,走到三樓走廊時,樓下的空地上有一群人跑步而過,個個穿着白色短袖制服,深藍色長褲,頭發都剃成了闆寸,看着精神抖擻的。她一陣熱血沸騰,就好像網上的圖片活了過來。引她去政治處的值班男隊員笑了笑,介紹說:&ldo;這是我們第三支隊。&rdo;&ldo;這裡還分支隊嗎?&rdo;&ldo;當然,第一、二支隊負責航海救援,第三支隊負責飛行救援,四、五支隊是陸地協作。&rdo;他這麼一說,路知意心裡一陣說不出的悸動。朝外一望,那群年輕男生很快跑過了空地,消失在視線裡。可她笑容一滞,忽然走到窗口,用力探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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