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豢一隻手蓋在風滿袖手腕往上一點的位置,蓋着滞留針,吊瓶裡的水對于敏感的哨兵而言是有些冷的,為了避免這人醒過來以後逼逼個不停,江豢習慣性地先用自己掌心的溫度把它捂暖。
風滿袖的手指抽動了下。
“醒了就起來。”江豢側對着風滿袖說,說完他自己笑了。
這句話是之前是他在暫住的那地方睡醒時風滿袖對他說的,那時候倆人尚且身心健全,結果現在一個全身傷痕累累,一個精神圖景遭受重創,虛弱得隻能躺在病床上靠吊瓶維生。
風滿袖也輕笑了聲,手臂翻過來,把江豢被藥水冰得溫度偏低的手握進掌心。
這會兒的氣氛相當平靜且溫馨,兩個人又都是劫後餘生,江豢任他握着,沒有回頭,也沒有掙脫。
……
江豢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境。
在那個夢裡,江豢赤腳出現在風滿袖的精神圖景裡。
與風滿袖規整卻冷漠得如同樣闆房的現實房間不同,風滿袖的精神圖景總是色彩多變又孩子氣——今天的風滿袖顯然心情不錯,水藍色的牆壁上畫着飛鳥與遊魚,偌大房間裡無數繪畫作品被亂七八糟的放着,不遠處的鋼琴在自動彈奏輕快的曲目。
那張自江豢第一次踏進這裡便自動變換為雙人床的床上鼓着個包,被單與枕頭的縫隙裡灑出少許半長不長的黑發,裡面顯然藏着個人。
江豢一見到鼓包就笑了,拍拍鼓包的屁股讓他往裡點,好貼着鼓包坐下,把手伸進那條縫隙,摸摸裡面柔軟纖直又帶着溫度的頭發。
風滿袖一直是個很注意自己形象的人,不管情勢怎麼緊張,頭上發型不能亂,還要時刻凹造型,避免被人拍出醜照。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接近風滿袖一點,所以江豢還知道一個秘密,那就是風滿袖身上總散發着股好聞的香味,應該是某種特定味道的洗衣液和風滿袖本身肌膚氣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在夢裡也極為清晰。
然後他便醒了,在極深的夜裡。
江豢和風滿袖住同一間病房,他醒過來第一件事是往手邊摸,沒摸到風滿袖的溫度,江豢立刻一個激靈徹底清醒,慌忙坐起來:“風滿袖!!”
“洗手間。”風滿袖懶洋洋地答。
江豢懸起來的心髒這才放下,風滿袖今天份的吊瓶已經打完了,手臂上殘存着貼好的滞留針,這人的潔癖非在這時候犯,大半夜不睡覺,居然悄無聲息地簡單洗了個澡。
空氣裡散發的正是風滿袖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江豢用力地嗅了下,打定主意,一會兒一定要偷看一下到底是哪個牌子的沐浴露。
風滿袖清爽地從浴室裡出來,皺着眉頭,顯然對江豢這種偷偷摸摸嗅空氣的行為十分不滿,繞過兩張并在一起的病床,到江豢這邊,主動把潮濕的脖子湊到江豢鼻前讓他嗅個夠。
明晃晃的鎖骨窩沐浴着瑩白的月色,江豢一下子就起了反應。
“月亮是個壞東西。”風滿袖如是說。男人滿意地後退半步,端詳他的反應,“它讓人類的欲望暴露無遺。”
江豢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以阻止自己吸入更多名為風滿袖的空氣,可那股香味是無孔不入的,它順着毛孔鑽進他身體裡,讓他的每一粒細胞為之沸騰。
風滿袖是對的,月亮是個壞東西,在風滿袖身上鍍了一層皎潔的月色,以至于讓他看起來更不像個活生生的人了,而是一隻海妖塞壬,用歌聲,用身體,吸引人萬劫不複。
“……好好養你的傷吧。”江豢閉了閉眼睛,做了個推拒的動作,“如果你有事情想讓我去做,直說就好了,沒必要勾引我。”
風滿袖噗嗤一下笑出聲,身上依舊沐浴着月光,額頭湊過來與他貼着,手指溫柔地擦過他臉上結痂的傷口:“……我雖然精神力暴走,但我可沒失憶,江豢,你那時候跟我說的話,我一字一句都記着呢。”
江豢僵住了。
論體術江豢根本不可能在風滿袖手底下活過三招,論精神力……江豢隻是個B級向導,與黑暗向導霸道又毒辣的向導素相比,江豢精神力能掌控的部分微乎其微。
如果真的要逃,江豢不可能留到現在還沒跑,頭頂的活闆門還能從裡面開一次,他必須保持清醒直到救援的到來。
可就算他對風滿袖的體術套路了如指掌,他也依舊沒法堅持太久——S級哨兵的先天條件不知道比B級向導強多少倍,他隻能利用手頭最後的底牌。
江豢是風滿袖一生中唯一結合過的向導。
當他說我愛你的時候,他的哨兵會短暫地安靜下來,收住力道,任憑他的拳頭落在身上臉上,毫無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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