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燕王府守衛森嚴,氣氛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隊隊士兵在燕王府周圍巡邏,許天經過時,隐晦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士兵們不認得許天,若不是張信在一旁,他鐵定會被抓起來審問一遍。
靠近燕王府時,許天在府門外都能隐約聽到裡面傳來的慘叫聲。
許天定了定心神,跟在張信後面,往書房裡走去。
書房裡的裝飾很樸素,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熏香,燕王朱棣正在練字,一旁的燕王妃在替他研墨。
“張将軍一路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朱棣頭也不擡地說道。
徐妙雲會意,放下墨塊,笑着說道:“張将軍請随我來。”
兩人離開後,朱棣恰好寫完最後一筆,看着許天問道:“本王寫的如何?”
許天上前,見紙上躍然浮現着“天下蒼生”四個大字。
這幾個字雖不是書法大師所書,但筆畫遒勁有力,筆力入木三分。
許天想了想回答道:“我隻看到了生靈塗炭。”
朱棣聞言,也擡頭看向屋頂,感慨道:“是啊!本王又何嘗不知。”
若不是沒辦法,朱棣也不會走這一步,這可是他大哥的江山啊!
那個曾經最疼愛他的大哥的親兒子,想要緻他一家人于死地,他除了兵戈相向之外,别無他法。
好一會兒後,他坐了下來,目光盯着許天,說道:“說起來,本王與先生今日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在此之前,本王的愛妃和屬下都非常推崇先生,本王也想親眼聽聽先生的見解。”
朱棣頓了頓,接着說道:“本王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先生。”
許天作揖,笑道:“燕王請講。”
“這江山,本王可坐得?”
此話一出,朱棣氣勢瞬間迸發出來,許天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在面對一頭猛獸。
他擡頭看向朱棣,目光對上他那雙威嚴無比的眼睛,許天下意識地想要後退。
但他知道此時自己不能後退,就連移開目光都不能,否則自己隻要一示弱,他在朱棣心目中的地位就會驟降。
許天死死地盯着朱棣的雙眸,沉聲說道:“能!”
朱棣眼睛一亮,氣勢稍稍減少,忐忑地問出了他的第二個問題:“有幾層把握?”
許天笑了笑,沒想到曆史上那個殺伐果斷的永樂大帝,居然會有遲疑的一面。
“燕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許天回道。
“自然是真話!”
“沒把握。”許天搖了搖頭。
聽到許天的回答,縱是朱棣也不禁目光暗淡了一下。
“如果燕王能做到我說的幾點,在下有五分把握。”許天張開手掌,向朱棣示意道。
“哦?願聞其詳。”朱棣說道。
許天挺直胸膛,提高聲音說道:“君臣同心,将士同命,百姓同力,此三同可助燕王成事!”
朱棣聽到最後站了起來,眼中精光大放,興奮道:“好!好啊!好一個三同之說!”
“先生快請坐!”
朱棣興奮之餘,連忙伸手引許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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