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忙的時候倒騰點化肥,農閑的時候倒騰點糧食,有時候也販運點水果。”林鎮坐在沙發上,一邊削着蘋果,一邊對小芳的爸爸講述着自己這些年的經曆。
“女婿,你也不容易啊。”
“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和發小包建築和修路。有一次,我見他簽合同,簽完以後,我一看,那字寫得像狗爬的一樣。”林鎮苦笑了一下。
“他說,‘我就會寫這三個字,就這三個字還是我兒子剛教的,以前簽字都是我兒子幫我簽的。’我問他,‘你兒子多大?’他說,‘剛上小學二年級。’”
小芳的爸爸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看着林鎮:“這……這都行?他怎麼搞的建築啊?”
林鎮聳了聳肩:“他說他恐高,不敢上樓看活做得怎麼樣。我問他,‘你搞建築不會看圖紙,那你怎麼算工程量啊?’他用兩個手指搓了一下,說,‘我請人啊,隻要給這個,誰都會給你算。現在的人,隻要給錢,他比給他爹幹的都上心。’”
小芳的媽媽也忍不住插話進來:“這……這不是胡鬧嗎?大字不識,你跟他合作?”
林鎮歎了口氣:“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我問他,‘這個活能賺錢嗎?’他說,‘你就入一份股,賺錢不賺錢誰也不敢保證。要是你不入股的話,下次人家誰還帶你玩啊?沒人跟你玩了,你不就玩完了?看準了,呼頓一下大家就上,賠了,呼頓一下,大家都撤。這個和推牌九一樣,沒人給你撐場子,你玩不起來的。’”
小芳的爸爸聽得目瞪口呆:“這……這是什麼邏輯啊?這不是瞎搞嗎?”
林鎮苦笑了一下:“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他說,‘你别像小腳媳婦做鑼馍一樣,磨來磨去的。我看你是書讀多了,腦袋都讀彎了。’我一想,也是啊,賠錢不賠錢,開心就好,于是我就入了一股。”
小芳的媽媽一臉擔憂地看着林鎮:“你……你就這麼輕易地入了股?你也不怕他騙你?”
林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吧。”
小芳的爸爸歎了口氣:“傳銷,絕對是傳銷。”
“當時,我也是腦子一熱。”
小芳突然插話進來:“爸,媽,你們别怪他了。他其實也是為了這個家,想讓我過得更好一點。”
林鎮驚訝地看着小芳:“你……你不生氣了?”
小芳哼了一聲:“我當然生氣了,你那天晚上出去打牌,都不告訴我一聲,我還以為你……你……不過,我現在想想,你也有你的苦衷。而且,你那天還給我買水果了呢。”
林鎮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啊,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小芳的爸爸拍了拍林鎮的肩膀:“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别再提了。”
林鎮點了點頭:“受委屈了。”
小芳的媽媽也笑了:“這就對了,一家人就是要和和睦睦的,才能過得幸福。”
他想起了自己的發小李歐拉,那個總是說“咱爺們都不是外人”的家夥。
他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貧富和貴賤,家人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依靠。
他站起身來,對小芳的家人說道:“我去買點菜,今晚咱們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小芳回來。”
小芳的爸爸笑着點了點頭:“好,好,你去吧。我也來幫忙。”
林鎮笑着搖了搖頭:“不用了,爸,你歇着吧。我一個人就行了。”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家門。
林鎮走在前往菜市場的路上,心裡還在回味。
這發小李歐拉,那就是的“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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