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女人回憶和李秀榮認識的過程。柳賢斌和李軍坐在客廳沙發上靜靜地聽着。女人一開始不願意請他們進來,但迫于壓力隻好同意。
柳賢斌睹物思人,房間周圍的一切那麼熟悉,那麼留戀,那麼不堪回首。一進門的廚房竈台留下了兩人無數次相愛相助、彼此照顧的畫面;衛生間在其對面,2平方米的地方容納了洗浴、廁所等功能;客廳較大,曾經老舊的沙發床煥然一新,每逢夏季來臨,兩人就在沙發床上睡覺,清爽涼快,想幹啥就幹啥;木制的樓梯看上去依舊“陡峭危險”,柳賢斌有一次和老婆吵架,下樓梯時故意加重腳步聲,導緻樓梯劇烈響動,好似斷裂般,李秀榮大聲怒斥:“别把我家樓梯弄壞了!”
“她在哪兒?麻煩你告訴我吧,我們全家人找她快一個月了。”柳賢斌再次急切地問道。
“我已經反複強調多次了,我真不清楚她在哪兒。”女人回答。
“你住的這段期間她有沒有來過?”李軍問。
“除了第一次見面我們聊了一晚上外,其他時間我沒見過她。白天我要出去打工,晚上很晚回來,今天是感冒了,休息一天。可能白天她會來吧,不過我再沒見過她。”
“那你們怎麼聯系?”柳賢斌問。
“沒怎麼聯系過,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隻是告訴我到期後自動離開就行。”
“你們見面第一晚聊什麼?”李軍問,試圖戳破女人的“謊言”。
“随便聊啊,我講我的遭遇,她講她的故事。”
女人破産負債被迫開出租車的經曆感動了李秀榮,她毫無理由、毫無戒備地邀請女人住進自己的公寓裡,像親生姐妹般給予女人人間的溫暖,似乎在告訴她:“不必憤世嫉俗,人世間有愛的人是存在的。”
“你老公呢?他在幹嘛,為什麼讓你這麼拼?”李秀榮好奇地問。兩人躺在床上惬意地聊天,女人身上的睡衣是李秀榮送她的。
“我老公在家看孩子,他幹着一份文員工作,是他老爸托關系找的。”
“你老公很輕松嘛!”李秀榮内心對這類男人充滿鄙夷。
“唉,我倆一起做生意,他寄予的希望很重,因而失敗後他受打擊比我大,甚至想輕生自殺。他老說‘不成功便成仁’,做大事必須破釜沉舟,斷絕後路,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場天災把我們投資的所有資産毀滅殆盡。”
“什麼天災?你們做什麼生意?”
“養殖業,我們養了500頭牛,貸款500萬。去年7月份我老家下暴雨引發洪災,把我們的養殖場全部淹沒,牲畜全部死光。當地警察都震動了,他們派出許多人還包括武警部隊封鎖養殖場,一方面處理屍體,以免引發瘟疫;另一方面也是擔心我們将死的牛切除倒賣,掙牛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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