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一個,也許會有用。”德洛克忽然道,“矮人對山川大地有着獨到的理解,他們的施法者會使用許多奇特的法術。也許他們知道大地之石的隐藏作用。如果在鷹羽峰,你可以向矮人牧師們尋求幫助。”
聽起來像是個不錯的主意。若是放到從前,他也會這麼認為。
大地之石的魔力流如此奇異,連蒙摩都無法參透,矮人真的能搞明白嗎?
不管怎麼說,這是現在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為什麼要我答應亨利大公的招募?”斯坦格忽然問道,“我不想和權貴過多接觸,這會浪費本該用來研究學術的寶貴時間!”
德洛克露出溫和的微笑。“現實恐怕和你想的不太一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像一位慈祥的老父親,讓斯坦格想起了凱莫老師。
但凱莫不贊成法師參與政治,認為秉持學者的謙虛和中立,才是法師的處世之道。
“我知道你不擅長這些。在成名之前,你會遇到許多阻礙。如果想完全靠自己解決——我相信你可以做到,隻不過會耗費更多時間和精力。”男爵表現出十足的耐心,試圖說服他。“皮爾斯家族在坎佩羅的勢力,可以幫你擋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你甚至不用真的加入亨利·皮爾斯的幕僚團,隻需要表現出……一定程度的意願。就像這次征地局的麻煩事,我想以後不可能再發生了。”
德洛克是個熱情而無私的朋友,但某些時候有點熱心過頭了,斯坦格無奈地心想。
當然,和拉貝總長官的對話隻是嘴上說說,根本算不上承諾。
“好吧,”斯坦格歎了口氣,“我決定和你們一起去鷹羽峰。”
“我知道你會的。”德洛克笑着點頭,拍拍他的肩膀,沒有繼續說下去。
遠處傳來嘹亮綿長的号角聲,一艘寬腹大船豎起了三桅白帆,緩緩離開碼頭,駛入映射着晚霞與殘陽的海面,如同滑進一片跳躍的火焰。
當他們再次回到與洛華德分開的岔路口時,年輕煉金師已經坐在路邊的石階上,身旁堆着幾個塞得滿滿的小麻袋。
一見到他們,洛華德立即站起來,不由分說地将地上的麻袋塞過去,讓他們充當免費的搬運工。
“有個從南方來的商人,買走了我所有的自制藥劑。”他抖了抖自己幹癟的挎包,“我用這些錢換了一些稀有礦石。”
斯坦格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麻袋,又朝德洛克手裡那個看了一眼。
這裡絕非“一些”礦石。斯坦格可以肯定,他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錢。
他們抱着裝滿石頭的麻袋,沿着來路找到自己的馬車。
趕回莊園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間。斯坦格帶他們來到廚房,找到一鍋還冒着熱氣的炖湯和幾條面包,圍坐在竈台前吃起來。
“所以說,你打算用富含魔力的礦石做實驗,從中找出替代水晶能源的方法咯?”
聽了洛華德對煉金學研究方向的描述,斯坦格放下湯勺問道。
年輕煉金師嘴裡塞了一大塊面包,聲音有點含糊不清:“唔,暫時的計劃。我的最終目标是用更普通、有更多雜質的能量礦石,通過盡可能簡單的步驟,煉制出提供穩定魔力的人造能源——幫忙把山梨醬拿給我,這些面包太寡淡了,就像嚼一塊礦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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