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珈禾抱着保溫杯,慢騰騰道:“比你哥哥小三歲。”
二十八歲。
比他大了六歲,又工作經驗豐富,說他是年輕人倒也沒錯。
陸雲祁忽然朝他湊近了些,盯着他光潔如玉的臉頰看了會兒,“嫂子看起來年紀小。”
裴珈禾一動不動地任他看。
車停在了陸宅門口,這座半山莊園在白天看起來顯得更加龐大,陸雲祁不太喜歡這個地方,記憶中回去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四五歲時倒是跟着母親回來過一趟,但印象中也隻剩下争吵,這座莊園像一口吃人的巨獸,死氣沉沉。
陸闵之人不怎麼樣,審美倒是不差,仿着中式園林建的老宅,前廳和主樓以及後院之間庭廊相接,左側是個單獨辟出來的小花園,花匠打理得精細,一年四季都開得熱鬧。
他的卧室和裴珈禾相鄰,洗完澡出來站在陽台上抽煙的時候發現隔壁陽台的小茶幾上擺着一隻紫檀色的橢圓形花瓶,而裴珈禾累成那樣竟然還沒去休息,懷裡抱着幾支木芙蓉,坐在椅子裡耐心地修剪着花枝和花葉。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天色放晴,花朵上還沾着幾滴水珠,粉白相間的花苞供在花瓶裡,嬌豔而鮮嫩。
陽台上的簾幔随風輕動,陸雲祁掐了煙,不知怎的有種恍若春日的錯覺。
裴珈禾側坐着,應當是沒注意到他,又或許是看着花太出神,久久沒有動靜。
或許他也已經洗過澡了,額前的頭發還帶着一點濕意,軟軟地垂下來,不像人前那樣一絲不苟的精緻,放松下來的裴珈禾看起來更加柔軟無害。
陸雲祁趴在陽台上,強行把自己的視線轉回來,沒多久又不受控制般地轉了回去,大腦像是有些停擺了,許久才意識到裴珈禾不動彈是因為他靠在椅子裡睡着了。
這種天氣,很容易着涼。
陸雲祁心想明天還要去公司開會,自己還是好心些把人叫醒去屋裡睡吧,剛要開口,那經常跟在裴珈禾身邊的管家又出現了。
陸雲祁悻悻地閉上了嘴。
周叙簡俯身,在裴珈禾耳邊輕聲道:“先生。”
裴珈禾睡得很淺,睫毛顫了顫疑惑道:“怎麼了?”
又道:“我睡着了。”
他站起身,徑直回了屋子。
周叙簡朝陸雲祁微微欠了下身,也跟在他身後回去了。
陸雲祁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對方很禮貌,但也很有攻擊性,都是alpha,對于同類之間的某些行為簡直再熟悉不過。
美麗的花總是太過招搖,哪怕什麼都不做都會招來一群惹人煩的蜜蜂和蝴蝶。
木芙蓉的花瓣在風中靜靜地舒展着。
裴珈禾睡得并不踏實,空氣中像湧動着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氣味,他覺得呼吸困難,幾乎要喘不上氣,過了一會兒又漸漸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像有人用一塊被血浸透的濕抹布捂住了他的口鼻,他眉頭越蹙越緊,雙腿不由自主地重重蹬了一下,終于從噩夢中驚醒。
額頭上全是冷汗,他用手往後撐了一下坐起身,又無力地靠回床頭的軟枕上。
一擡眼,看到對面牆上挂着的結婚照。
四年前的春天拍的照片,藍天暖陽,綠茵鮮花,兩人牽着手,都笑着。
真情假意。
裴珈禾不知想起什麼,将臉埋進手心裡,重重地呼了口氣。
噩夢早就醒了,而他遲遲未能脫身。
情緒起伏,空氣中信息素的氣味漸漸散開來,裴珈禾起身關上窗戶,又噴了一點阻斷噴霧,在後頸處重新貼了一片阻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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