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不同意将淘汰者送回去。
組建長安堂,第一批隻選擇三十人沒錯。因為人多了不好培訓,目标也太大。
初期三十人也是管理極限了。畢竟兩人計劃的是精英培訓。
可是,将被淘汰的七十人再退還給烏古論魁這個人販子,卻嚴重違背了他的警察職業道德!
他來金朝才一個多月,價值觀并沒有本質變化。
李桓搖頭道:“我認為,淘汰者不能送回去。烏古輪魁是個罪大惡極的人販子。這些漢人同胞,都是他用各種手段控制的被害者,怎麼能送回去?”
“他們回到烏古論魁手裡,就算烏古輪魁被你毒死了,他們也無法翻身,擺脫不了被奴役的命運。”
雲裳的笑容寡淡下來,“那你說怎麼辦?七十個淘汰者,也全部留下來?養這麼多人?你知道養這麼多人,一年消耗多少錢?”
“警察,我知道你心善,有原則,正義感爆棚。可是我們不是在做慈善啊。”
李桓坐下來,“反正奴契都在我們手裡,不如将淘汰者放了,解除奴籍,恢複他們的自由。”
雲裳小臉有點陰沉了,“放了他們?恢複自由?你以為你是救世主?李警官,請問您現在有當救世主的資格嗎?”
“我們今天恢複他們的自由,就是解放奴隸,明天此事就會傳遍整個長安,接着傳遍整個關中!”
“你别忘了,金朝是半封建半奴隸王朝,權貴官僚們大量蓄奴,你卻解放奴隸?你會激起衆怒的,警官。”
“你信不信,隻要消息傳出去,就一定會有人調查我們?我們經得起查麼?”
“再說,這些人要麼家破人亡,要麼一無所有,我們放了他們,他們要麼當流民,要麼餓死,要麼落草為寇,要麼重新為奴,你覺得他們真就自由了?”
李桓也覺得自己想簡單了,點頭道:“我承認,你說的對。可是我們不能把淘汰者送給烏古輪家!”
“我們可以不做慈善,但不能助纣為虐,與狼共舞!”
“這樣吧,淘汰者不進長安堂,可以用來做别的事。他們和我們在一起,會有尊嚴的多。你别忘了,這可是七十個漢人同胞。”
“我甯願留用他們,也不會交還給烏古論魁,再把他們送回火坑。”
雲裳也坐下來,翹着小腿,“我不贊成。先不考慮經濟負擔,就說我們帶着這麼多人,怎麼趕路?路上怎麼管理?”
“人多口雜,漏洞就多,我們怎麼保密?我們也沒有那麼多事給他們做,反倒要花費大量時間精力管理他們。”
“留下這麼多人,良莠不齊,團隊臃腫,我們的很多計劃都會難度增加。”
“我們甚至沒法給這麼多人提供住處,難道你還要買個大宅安頓他們?你以為養老呢?”
她有點語重心長了,“警察啊,你隻是個副中隊長,沒當過大團隊的管理者。不知道其中的難處。”
“如果平台承載力不夠,團隊臃腫絕對是緻命的缺陷,會壞很多事。”
“聽姐的,七十個淘汰者全部送走。可以不還給烏古輪家,就送到奴市賣了吧,賣給其他人為奴。我不是為了賣錢,我是在解決問題。”
“你說什麼?”李桓眉頭一皺,“賣給其他人為奴?那可是七十人!這就是你的解決之道?”
他壓低聲音,“雲裳,你别忘了,我們可是後世來的!”
“我們賣了七十個漢人為奴,真就能心安理得?你的法子也太冷血了吧。”
“是!姐冷血!”雲裳小臉一沉,捏着兩隻小粉拳,“姐本就是你讨厭的騙子!本就不是好人!”
“那又怎麼樣!”
“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送回去不行,賣給别人也不行,你到底要幹什麼!”
“有本事你把他們帶回警局,把他們送上返鄉的火車啊,你行麼你!”
“有本事你讓官府解除他們的奴籍,給他們分配田地,重建家園啊,你行麼你!”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有原則!你清高!你偉大!可你能救七十人,還能救七百人,七千人,七萬人嗎?!”
“人是我騙來的,是我的财産!我有處置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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