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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皇宮深院(第1頁)

建元三年的春日,漢朝皇城的晨曦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輕輕拂過宮牆琉璃,灑在了那條通往未央宮的石闆路上。衛子夫,身着淡雅的宮裝,發髻間僅插着一支素雅的玉簪,步伐輕盈卻沉重,她的眼中藏着對過往歲月的無奈與對未來的淡淡期許。

未央宮内,劉徹正襟危坐于龍椅之上,身旁侍立的宦官低語幾句,随即宣布了今日将釋放一批年邁體弱宮人的消息。殿内一片寂靜,唯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似乎在為即将重獲自由的生命歡呼。

衛子夫被引領至殿前,她擡頭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心中五味雜陳。一年多未見的劉徹,依舊威嚴而俊朗,隻是那雙曾經溫柔注視過她的眼眸,此刻卻似乎遙不可及。

衛子夫淚光閃爍,聲音微微顫抖:“臣妾衛子夫,參見陛下。”

劉徹目光微動,淡淡地道:“免禮吧,衛子夫,你可知今日為何召你前來?”

衛子夫低頭,聲音更加哽咽:“臣妾……臣妾聽聞陛下欲釋放宮中年邁體弱者,臣妾入宮已逾一年,未得陛下垂憐,願随衆姐妹一同出宮,回歸故裡,侍奉雙親。”

劉徹聞言,心中湧起複雜情緒,他未曾料到她會如此直接地提出離宮:“哦?你當真願意放棄這宮中的榮華富貴,回到那平凡人家?”

衛子夫擡頭,目光堅定:“臣妾自知才疏學淺,難以承蒙陛下厚愛。宮中歲月雖好,卻非臣妾心之所向。臣妾更願與家人共度平凡時光,安度餘生。”

劉徹沉默片刻,語氣中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你可知,一旦踏出這宮門,便再難回頭?”

衛子夫微微一笑,眼中含淚卻閃爍着希望的光芒:“臣妾明白。但人生苦短,能得自在,何嘗不是一種幸福?臣妾感激陛下當年恩澤,讓臣妾得以入宮,但命運弄人,臣妾與陛下之間,或許終是有緣無分。”

劉徹站起身,緩緩走向衛子夫,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感:“衛子夫,你可知,你的勇氣與決絕,讓朕刮目相看。這宮中女子,多為權勢所累,能如你這般,勇于追求心中所願者,實屬罕見。”

衛子夫後退一步,躬身行禮:“臣妾不敢當陛下如此贊譽。臣妾隻是做了自己認為正确的事,還望陛下成全。”

劉徹輕歎一聲,轉身走回龍椅旁,揮了揮手:“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朕便成全你。你且去吧,朕會命人安排好一切,讓你風風光光地回家。”

衛子夫跪拜謝恩,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臣妾謝陛下隆恩!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妾告退。”

随着衛子夫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殿門之外,劉徹獨自坐在龍椅上,目光深邃,似乎在回想着與衛子夫的點點滴滴。那一刻,他心中湧起了一種莫名的失落與不舍,原來,他早已在不經意間,對這位溫婉堅韌的女子産生了難以言喻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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