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這個突然出現,不會超過30歲、看似懶散的年輕面孔,不知為何,方覺夏竟是比面對剛剛的老警察壓力還大。
“按照你的說法,那兩個人都死了,為什麼你隻是受了點輕傷。”
迫于無奈,方覺夏隻好将簡雪的故事向連湛叙述了一遍。
連湛覺得方覺夏的話中疑點很多。
照他所說,簡雪是試探攻擊童秋顔,在看見方覺夏替童秋顔擋,被其行為觸動才向他們講了這個故事。
那麼疑點來了,為什麼簡雪會直接試探攻擊童秋顔。
按照當時的情況,明顯簡雪對男人很憤怒,應該會直接攻擊方覺夏,怎麼會先去試探。
這種情況下難道簡雪還會保持理智,先試探一手,看看方覺夏有沒有資格聽她講故事,沒有就送你下去見閻王嗎。
“你在撒謊,方覺夏。”
連湛直視着他的眼睛,收起了之前問詢時的閑散樣。
“我們在苟鵬死亡地點不遠處,找到了你說的和簡雪接觸的地方。
現場好像,不符合你說的她隻是試探攻擊一下,能夠看出不少被切割的地方。”
看來是瞞不住了,自己要是說,都是她打偏的有沒有可信度啊。
“呃,是這樣的,我覺得她其實對我沒有惡意,雖然當時是先對我攻擊的,但應該也是有手下留情,不然我不可能都躲過。
後面試探完,也沒有再攻擊,我覺得這個點沒那麼重要,所以就沒有說。”
連湛若有所思地盯着方覺夏,他覺得雖然方覺夏這回說的很真誠,但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這份保密協議先簽一下,後續有問題,我們會和你聯系。”
連湛在盤問幾回後,覺得暫時是問不出什麼了,便決定先回去彙報情況,畢竟現在最關鍵的是又出現了異能者。
至于另外一個女生,童秋顔,她知道的比方覺夏少多了,簽完保密協議就可以離開。
……
因為突發意外情況,第二天早上,學校便組織學生返程。
陽光直射着靠在側窗玻璃上的方覺夏,路邊植物的陰影也在他臉上鋪開,交織着光影的臉龐,晦澀不明。
昨晚回來後,一夜未眠,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能是感歎簡雪苦澀不堪的人生吧。
可能是自責自己對苟鵬的處理方式。
也可能是在憂慮自己,會不會被察覺異常。
不過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不隻有他一個人身懷特異,世界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童秋顔那挂在臉上明晃晃的黑眼圈明顯也是和方覺夏一樣,在夜晚,思考人生的意義。
“你還好吧,方覺夏。”童秋顔有點擔心方覺夏,自從上車後他便一言未發。
“我沒事。”
“可是你臉色不太好看耶。”
“很正常,昨晚回來都淩晨了,沒睡多久。你臉上黑眼圈可比我明顯。”
“其實你昨晚已經盡力了,相信簡雪姐姐是很感激你的,你不必自責的。”
童秋顔有點察覺到方覺夏内心掩藏壓抑的情緒。
不過,她對這件事情知之甚少,無法了解此時方覺夏内心的掙紮與自責。
“謝謝,其實我隻是需要消化一會,沒什麼事的。”方覺夏朝她笑了笑。“倒是你,昨晚吓壞了吧。”
“嗯,其實是我該說謝謝,謝謝你保護我,本來很怕的,現在已經過去了,那些……”
“噓,不能說出來哦,簽了協議的。”方覺夏看了看前面的同學,雖然兩人坐在最後一排,但也難保被其他人聽去。
“嗯嗯。”童秋顔捂嘴點了點頭。
這一切隻有兩人知道,而張警官已經用其他說辭擺平了老師和學校。
……
看着眼前的審訊記錄,林其生發現了和連湛相似的疑點。
方覺夏在其中的說辭還是有一些站不住腳,有明顯的邏輯漏洞。
“咦”林其生在翻看方覺夏檔案的時候,注意到他的住址。
“這個地方……好像就在紅葉街旁邊啊。”
他手指點了點檔案思索。
“連湛,你去看一下,猿獸案那個時間段紅葉街附近的監控,尤其是這個住址附近,看看有沒有方覺夏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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