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近了些許,也讓飛羽和孫濤看清了來人,這一隊人,領頭的是個少年,看着年紀該與他二人相仿,唇紅齒白不說,長相也是十分清秀,就是多了些陰柔,可劍眉星目卻時刻散着精光。
待那人領着身後的二十餘西裝革履的彪形大漢走至飛羽身前之時,飛羽才看清來人的裝束,紫金道冠上盤發髻,翡翠短簪附其間,身着過膝及踝道袍刻龍虎,龍是金須五爪,虎是吊睛白額,绛紫緞子成底,鎏金袖口成擺,領子都是燦金絲箔,扣子也是蠶絲揉撚成段。
再看其背後,棕榈松脂成鞘,紅線銅錢做帶,一柄浸了山豬鲸獾油,又似稱雀點睛開了光的桃木劍就那般乖巧地貼合着他的後背,劍柄之上都嵌着一紅一籃兩顆寶石。
飛羽看着渾身濕透的孫濤,瞧着他腳下的草鞋和身上的麻布深藍道袍,又看了看自己這真武當興藍襯加布履,行頭上就被比慘了,還得跟眼前這少年裝逼對打?怕是腦子已燒壞了去。
“喲喲喲,這不是茅山的絕世天才嘛,多日不見,去要飯啦?”那少年的聲音溫潤中又帶着些許威嚴,可語氣怎麼聽都是個小混混樣子。
“切,老子這幾天,天天吃香的喝辣喝甜的,都長胖了些,不像某人,小小年紀,虛得像閹割過的。”孫濤這損嘴臉飛羽都不得不佩服。
“那也比你這營養不良長不高的強。”那少年也不動氣,隻是又走得近了些,在邊的飛羽看着孫濤用力踮腳也堪堪到那少年的胸口,想着自己照比孫濤還要矮上半頭,趕忙将臉微微藏進寬松道袍,生怕那少年注意到自己。
“擦,個子高了不起呀,電線杆子也高,也不見它能搞出什麼幺蛾子。”孫濤依舊不服氣,也學着眼前的少年那般負手傲立。
“一對兒招風耳還配了個長偏的虎牙,不知道的還以為山豬成了氣候。”那少年這一句話頓時讓被飛羽養胖不少的孫濤氣的跳腳。
“我去你大爺的!道爺我這叫富态,看你瘦的跟個麻杆一樣!道爺我一屁股坐死你丫的賊娘球個虛貨!”看來這孫濤是被戳中了氣性,就差要跳起來給那少年一巴掌了。
“哎哎哎,冷靜冷靜,就他那一身,買我命都得買一送一了,打壞了賠不起。”飛羽趕忙上前拉住了暴跳的孫濤,也是與那少年對視一起。
“在下龍虎源辰,師從六十三代天師張恩溥,閣下是?”這源辰還算有禮數,也沒有輕視了能随意制住茅山孫濤的小飛羽,畢竟雖說兩人自小就不對付,可确實是當代齊名的兩位天才。
“額,在”飛羽正要有樣學樣地介紹自己,就被孫濤按下。
“這位,可是上清真人的親傳關門弟子,大名夏飛羽,師從大師孫瑞澤,怎麼樣,怕了吧?”孫濤也是給滿了逼格,就好似他自己就是那無所不能的上清真人一般。
“哼。”源辰隻是斜眼瞥了一下飛羽,從鼻尖擠出一聲冷哼,随即便帶着身後那二十餘保镖朝那委托之地走去,離得遠了卻也能聽到他有些許冷酷的聲音:
“沒聽說過。”
“我特麼!死牛鼻子,小爺我一泡尿澆死你!裝你妹呀!”這下輪到飛羽暴跳又被孫濤按着了。
“别跟他一般見識,一會用真本事讓他閉嘴!”孫濤的眼裡也是藏着怒火。
兩夥人一前一後都進了院子,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對着大門的靈堂,孫濤和源辰都是一陣皺眉,實在是不知這是故意為之還是辦事之人腦子缺根弦。
“哪有這麼擺靈堂的,是要對着陰差歡迎還是要盡早讓親人回魂詐屍?”孫濤上去就是一陣連珠炮般地譏諷和叫罵。
“有點道統中人的素養。”源辰不屑地瞥了一眼孫濤,走上前去與那出門迎接的青年彙合,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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