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裡的東西,熟悉又陌生。
許之潇拿起一個竹編的蹴鞠,摸了摸,又拿一個木雕的小狗玩偶。
這些東西,他從書院回來時,在弟弟妹妹手中見過的,有的是父親買的,有的是母親親手做的。
那時候他也曾羨慕,可想想,自己是長子,長兄如父,不該和弟弟妹妹搶東西的,自那以後,他每每回府多待在書房,待不過一兩日就會離開。
自小,他面色溫潤帶笑,看着平易近人,卻是最沉默少語的,他從不求,别人以為他不需要。
這便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許之潇看着這些東西,拿起其中一隻短笛把玩許久,這是母親親手做的,嘴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原來,弟弟妹妹有的,他一直有,他從未被忽視過。
而芳華院中,許靜姝正在作畫,拿的卻并不是狼豪,而是,一隻鵝毛筆,畫的也不是丹青山水,而是一幅地圖。
“小姐。”秋意從外面走了進來。
“嗯。”許靜姝并沒有停筆,而是繼續畫完。
等許靜姝畫完後,輕雲遞上打濕的溫帕子,許靜姝擦了手後,坐到茶幾邊,接過翠玉遞過的茶水,淺淺喝了口茶水。
“說吧,何事兒?”許靜姝淡淡開口。
“是,小姐。”秋意笑着道,“姑娘,之前那事兒有信兒了。”說着從懷裡拿出一疊紙張。
“墨懷機,墨家現世唯一嫡傳,之前被各國争搶,重傷墜崖後失憶了,方才輾轉流落到了鬼市。”秋意繼續說道。
許靜姝看了看手中的紙張,上面詳細記錄了墨家的一些消息。
是的,這個世界也有墨家,作為一個受五千年優秀文化熏陶的現代人,哪怕許靜姝這個不學無術的,也是耳熟能詳的。
畢竟,當年的秦時明月,許靜姝也是熬夜追了許久的劇的。
墨家的機關術啊!
許靜姝嘴角勾起一個笑來,救下墨懷機是個意外。
雖說小說和電視劇中很多東西都和現在她所經曆的大不同,但一些小說套路,許靜姝還是甯可信其有的。
對于古代貴人高發的奴隸市場,許靜姝可是從未放棄過好奇,她一直安排人在找奇人異士,自然不會放過奴隸市場,她如今手下很多能人都是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
别說什麼人道主義,人人平等的廢話,許靜姝隻覺得買來的奴隸,是私有物,不存在背叛,方便。
當初買下墨懷機也是因為去找人的發現他長相氣質不凡便買了下來,當時他隻剩半條命了,費了許靜姝很大力氣才救回來,養了足足半年。
雖說正規買賣,許靜姝也沒虎到就直接就用人不疑,所有人都是在暗中查個底朝天才放心的,而這一查,卻查出了個意外之喜。
“隻一點兒,墨懷機身份特殊,怕會有些麻煩,而且,他如今也沒有恢複記憶。”秋意想了想,又肅了面容說道。
“無妨,隻要墨家還有人在,就不會放棄嫡傳。當然,也不排除是廢子的可能。”許靜姝不以為意,笑着道,“讓他繼續養着吧,拿着機關術方面的古籍給他。哪怕不能為我所用,不為他人所用也可。”
“小姐說的極是。”秋意聽了贊同的點點頭。
“還是束縛太多了啊!”許靜姝看着窗外的夜色,暗暗歎了口氣。
若真能如小說中那般,能自由出入府邸,她如今的籌碼,會更多。
而另一邊,葉府中。
“小姐,婚期定了,在明年六月初。”碧微小心的跪地說道。
葉輕雨抓起茶碗要砸,卻在脫手的那一刻生生止住了。
“滾出去!”葉輕雨冷冷的說道。
碧微忙退了出去。
一滴淚從眼角劃落,葉輕雨輕輕閉上了眼睛。
年少的夢,終究隻是夢,總有醒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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