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我迷迷糊糊間似乎都已經趴在飯桌上睡了一覺。衆人有的躺在地上呼噜震天響,有的則拿着杯子,左右搖晃着繼續找人喝酒。師父和教皇他們幾位老人家卻還精神鬥擻的暢想着未來。
起身,去找點熱水。這個時候,連侍從都已經看不見了。隻能自己動手了。轉身,看到阿瑟坐在椅子上打着盹。就目前的狀況看來,他是這屋子裡唯一一個沒喝酒睡着的了。
“嗯……父親……别走……”我的腳步頓住,看着縮在椅子裡抱緊自己,不安的呓語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想着曾經落在我的額頭的那隻大手,仿佛蘊含着使人安心的力量。我輕輕将手放在他那栗子色的卷發上,撇到他眼角挂着的淚珠。這一幕,好熟悉。
他忽然睜開眼,吓的我趕忙把手收回來。“我睡着了?”他麻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笑道:“是啊,還打呼噜來着……”看着他臉上的怔愣,我接着道:“要喝水麼?”
“啊,好!謝謝!”他吱唔着應道,還在為剛才的一幕不好意思。
我緩步走向牆角邊桌上放置的熱水壺。阿瑟慢步跟在我身邊。我一一應付過撲向我的紅胡子醉漢,小個子敬酒的某個獵者……
看着前方的邊桌,桌子放在一扇窗邊,窗戶是開着的,透過夜晚如水的涼意,夜風輕輕帶動着紗簾搖曳着妖娆的舞姿。窗邊厚重的絲絨窗簾輕輕動了一下。我看了下手中的水杯。
“阿瑟,我的劍你放在哪了?”我半側着身,眼睛仍然看着窗戶那。窗簾卻像沒風時一樣,一動不動。
“嗯?教皇陛下拿走了!你問這個做什麼?”他不明白我為什麼倒個水還要拿着劍。
我轉身往回走,步子卻比去時更快。阿瑟仍然跟在我身邊。我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藏匕首的腰間。
一陣疾風從窗戶刮向我倆。他的匕首已經飛了出去。打掉了伸向我後背的一根長繩。
我快速奔向教皇。他們顯然也注意到這一幕。一個個都拿着武器向我沖了過來。身邊的紅胡子和小個子早已經沖向窗戶。一切都在短短的一分鐘内發生。獵者的警覺性絲毫不輸于吸血鬼的敏捷。
感覺到身側有什麼東西在快速靠近。我甩手将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打偏了一把叉子,杯了應聲而裂,揚起一片冰淩花一般的玻璃碎片。我伸手,看到一隻手和我一樣同時夾住兩片玻璃碎片,甩手。阿瑟的玻璃在距離扔向我的匕首的前方三十度角的方向,定在黑暗的角落裡,沒了聲息。而我的玻璃則距他扔出去的方向約二十度角的位置,“叮”的一聲,一把匕首從我的右側劃過一道完美的抛物線。這不是阿瑟剛才丢出去的那把嗎?這是個什麼樣的家夥?
身邊的人影頓時沖向我的向前,我如一根棍子一般,直直穿過沖在我身邊的人。他們自覺地分成了兩撥,一撥将我的阿瑟圍在中間,另一撥沖向了我扔出玻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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