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椰!”一聲無奈且無助地低喚自身後溢出。我的身體輕顫。轉回身,扯下一直被我當成寶貝挂在脖子上的戒指,伸到她面前。“十字架,還我!”這是我的聲音嗎,為什麼會如此沙啞難聽。
她輕輕抖動嘴唇,淚水無聲地滑落。我的眼淚在眼眶打轉,我不敢眨眼,我不敢哭,我也沒有一個可以哭訴的地方。
“琳,還給她吧!”那個一直在旁觀的家夥此刻才說話。他輕輕地揚了揚手,自一旁的小抽屜裡,漸漸浮起我的銀色十字架,輕輕地漂浮在我面前。我伸出手去接。
“不要!”琳連忙伸手來搶。十字架已經穩穩地落在我的手裡。那枚戒指也已經回到了她的主人身邊。
“琳!”他抱緊她。琳使勁地掙紮。“我不要。我不要再也見不到她!我不要和莎椰分開!十二年了,我們都沒有再見面,我不要……不要再分開……”
我緊緊握住十字架,咬着牙将淚水咽進肚裡。“哼……傻瓜!你還不明白嗎?我是吸血鬼獵人,我要為我的父親報仇。你,琳,一個吸血鬼,留我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别再玩小孩子的幼稚遊戲了。過去的一切我早都忘了……”
她不再哭鬧,不再掙紮,隻是睜着一雙朦胧的淚眼看着我,仿佛第一天才認識我。久久地,久久地我們都沒有動一下。房間裡的一切似乎永遠定格在了這一刻。
“你還會回來嗎?”許久之後,她低下頭,很小聲地問道,聲音裡竟帶着乞求。
“會!”或許,這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回來,隻要是吸血鬼的地方,終有一天,我都會去。
“我等你!”她低下的頭,又猛然擡起來,倔強的臉上滿是淚水,微笑:“等你來殺我的那天!”
恍若霹靂一般,我竟硬被她這句話擊退。久久地看着那雙清澈的眼眸,嘴唇顫動,卻始終無法吐出一個字。倒是眼淚夠直接,它們終于不聽我的命令,如破堤的洪水一般渲洩不止。
手捂着臉,卻怎麼也不能止住我的淚水,我隻得由着它們發洩個夠。我相信琳的臉上也一定滿是淚水。
“好……好……我答應你!”我走向前,手輕撫上她那白皙而冰冷的臉,道:“終有一天,我會來取走你的命。但也請你記着,你的命是我的,在我沒來之前,請你好好留着!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嗯!約定!”她重重地點點頭。靜靜地目送我出去。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我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聲聲撕扯着的究竟是誰,她,還是我?
“為什麼……會這樣?”我痛苦地捂着臉。早知這樣,還不如死在火裡更好。
身邊有個人影靜靜地站着。是那個紅頭發的家夥吧。我靜靜地抹掉眼淚,将手中的十字架帶回脖子。四處觀望一陣後,我朝着城堡大門走去。
“出了這個門,可就到處是危險了!”他低低地說道。
我的腳步沒有停下來。前面是什麼,我會不知道?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胳膊忽然被一股大力扯動。一陣天旋地轉,我幾乎嘔吐起來,意識極度模糊,就連身體也似乎越來越重。
他緊抓住我的手改為攙扶。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橫沖直撞。忽然喉頭腥甜,我“哇”的一聲吐出口血來,正巧吐在他看似十分值錢的西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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