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是選擇了獵者!”他憂郁地閉了下眼,緩緩道。
我不明白他那憂郁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卻覺得他似乎挺失望。交出去的是他的戒指,他的徽章,留下的是我作為風亞雷·席洛亞特的女兒的證明,最高領導人的證明。
擡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表情已經全變了。是那種我最初見到的冷漠,讓人發寒的冷漠。讓我忽然想起了哈謝特的格殺令。
我的心猛然一緊。原來,他幫我,隻是把我當成同族。呵,現在立場對立了,我估計着我是不可能活着回到師父身邊了。那股寒意還在增加,他的面孔在我看來,越來越陰森可怖。灰青色漸漸取代了原來的煞白。
我呼吸一窒,漠然地後退着步子,他卻一步步地向我走來。當我靠到樹上,無法再移時,我頓時覺得身體的血全部涼了下來。
“與其讓他們殺了你……不如……”他陰森着臉沖着我笑道。煞白的手,冰涼的手慢慢地撫上我的臉,我心中一顫,好冰涼,如此刻他的人一般。
我不說話。隻是看着他,眼裡是一片灰敗。我還是太誠實了,早知該耍點花招,先回到艾美偌斯在說。他的手慢慢地卡上我的脖子,收緊。
“為什麼……要選擇獵者呢?”他貼近我,聲音極低。
“選擇,哼……我有得選擇嗎?”我看着他身後漸漸升上來的皓月,明亮如鏡,銀色的光慢慢地鋪散開來。
“并沒有人逼你,不是嗎?”他似乎挺疑惑。
“你這麼覺得嗎?那麼你現在又在做什麼,逼我當個吸血鬼,嗯?”
“我并沒有逼你成為我們的一員。可為什麼要去當獵者,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死路一條。”他的手再度收緊,我越來越覺得呼吸困難。
“死路?呼……那你認為哪條路才是我的活路?拜服在那個男人的腳下,搖尾乞憐就是我的活路?”月光下,一切是那麼的靜,靜得仿佛天地間就隻有我們兩個而已。
他的手松了一下,卻還是沒有松開。“我并不想殺你,可與其讓你慘死在其他利益熏心的家夥手中,還不如……”他的聲音竟是如此落敗。
“不如你殺了我,是嗎?”我輕笑,接着道:“亞藍·帕雷斯,你憑什麼認為你有那個資格殺我?”我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死,對我來說,是我最最想要的一個結果,可卻不是現在。
他不說話。我接着道:“你父親和我的父親之間是朋友,并不代表我們也算,不是嗎?”劃清界限是最好的辦法,必竟大家走得不是一條路。
他靜靜地看着我,眼神清亮了起來,是啊!你是血族,我們的立場終究不同啊。
“哼……哈哈哈……”他忽然冷笑起來。“莎椰,你或許根本不知道吧,你的父親和我父親,他們早已定下了婚事,從名義上來說,你是我的妻子!”他的手再次收緊,我頓覺呼吸困難。“可你竟連這都可以放棄。我給你的,不是血族的證明,而是帕雷斯家女主人的身份象征,你不要。那我就沒必要再惋惜什麼了,是不是?作為獵者的你,根本不知道第五大執事的權力意味着什麼?”手一再的收緊,我翻着白眼,月兒似乎變成了好幾個。
雖說聽到我的是他的未婚妻讓我感覺震驚,可我卻哭了,傷心的任眼淚滑下臉頰,滴在他冰冷的手上。
“不是……我放棄……而是……你……把我……”我說不下去,眼前已一片黑暗。
不是我抛棄了你,而是,你把我送給了獵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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