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神色焦急,問:“那現在怎麼辦?”
我說:“找老李場長彙報的話,時間肯定來不及了。他們搶修村路的地方,一來一回就要大半天的時間。”
大嘴說:“那找王主任商量商量?”
我說:“等她給你唠叨完,估計港澳都回歸了。”
“那……”
“咱倆去,把山石榴那小子揪回來。”
大嘴一聽,兩眼放光,豪情萬丈道:“走着,順便再去看看,那座傳聞中的深山大墓,到底是個什麼來頭。說不定咱哥倆還能破墓除害,在縣志上留下一筆。”
我潑冷水道:“我倒是有心除害,可實力不濟。就咱倆這開墓下墓的手段,比山石榴強不到哪裡去。折騰到後來,墓門都沒摸到,反而又惹出一場天災……”
我話到一半,就聽屋外一人言語,将我打斷。
“區區深山大墓而已,我翻手之間,便可輕易破之。”
誰在說話?
還這麼文绉绉的?
我循聲看去,就看到一人身着幹淨整潔的粗布衣,梳着大背頭,胡子刮得幹幹淨淨,頗有幾分文質書生的模樣。
我看這人面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大嘴問:“同志,你是村裡的嗎,怎麼沒見過你。”
這人并未回答,而是進屋坐到炕上。
他看着我倆,目光如刀似劍,犀利中又透着幾分書生氣質。
“陳天食,當日西山初遇,我曾與你說過,我知道打開古墓的謎語,而且當世之人,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打開。”
西山……
謎語……
是他!
怎麼會是他?!
我看着這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大嘴也不敢相信,對着他的臉左看右看。
然後我倆異口同聲道:“你是……史久豐?”
“正是鄙人。”
大嘴都有些結巴了,說:“你你你,你怎麼……康複了?不瘋了?”
史久豐說:“十年半醉半醒,看似瘋癫,卻能把世間萬物,看得通透。如今大夢初醒,看似正常,卻難料是非曲直,難辨黑白真僞,恍惚猶在夢中。”
大嘴聽得目光呆滞,他靠在我的耳邊,小聲問:“啥意思?這是漢語嗎?我怎麼聽不懂。”
我沒有理會大嘴,而是對史久豐說:“你所說的古墓,就是平頂峰上的深山大墓嗎?”
“正是。”
“那謎語是什麼?”我繼續追問。
我大概知道謎語的内容,但是我不敢賭。
就算史久豐現在看起來正常,可也不排除這是瘋癫症狀的一種。
史久豐說:“謎語是公開的,所有人都會,所有人都聽過,我也告訴過你。”
“鵝鵝鵝?”大嘴問。
“沒錯。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這就是打開古墓的鑰匙。”
大嘴說:“陳大夫,你不是說這詩對應西山斷崖下的地勢嗎?”
我說:“那隻是推測,而且解釋牽強,沒什麼實質依據。”
史久豐說:“知道牽強就好,你那個說法不僅不對,而且大錯特錯。”
我問:“那這首詩到底如何解釋,願聞其詳,還請賜教。”
我表現的非常謙遜。
老班長說過,自己的弟弟史久豐年輕時才氣縱橫,出口成章。
省作家協會的人看了他的詩,都做出“詩風剔玉,韻骨峋川”的極高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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