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奕行吩咐鄭豆豆和東京府衙去辦帶走劉三的交接手續。
事關喬墨,景奕行無論如何都要将這起案件查個一清二楚。
見景奕行如此,歐書豪深深看了他一眼走了。
将劉三帶回大理寺後,景奕行再次審問劉三。
這次問的問題與之前在東京府衙問的問題不一樣。
問:“劉三,你是在應天府何處見到有緻幻藥的老道?”
問:“劉三,你是用什麼方式偷的這瓶緻幻藥?”
這兩個問題劉三回答得滴水不漏。
問:“劉三,你是什麼時候跑路來的東京府?水路還是陸路?何人為證?”
剛開始時,劉三還回答得算順,可是當景奕行問到當天的天氣如何、一路過來有什麼風景等細節問題時,劉三就回答得磕磕絆絆。
景奕行拍了一下驚堂木:
“劉三,你在撒謊,那瓶緻幻藥根本不是你偷來的,而是有人給你的。
也并沒有什麼貴公子向你買什麼緻幻藥,而是有人指使你這麼說。”
劉三:“大人,那瓶藥真是我偷的。”
“你可知被你指認買藥的人是何人?他是朝廷命官。
你可知道平民誣陷朝廷命官是何罪?輕則流放、重則絞刑。”
劉三一驚:“大人,你唬誰呢?對方不就一貴公子嗎?”
“對方不僅自身是朝廷命官,還是朝廷從二品官員唯一的兒子。”
聽說喬墨的來頭這麼大,劉三眼珠子轉了起來。
劉三這麼容易就被唬住,景奕行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想:
劉三隻是顆無足輕重的卒子,不是真正用來陷害喬墨,隻是想讓他避嫌退出此案的調查。
可景奕行從來就不是一個趨利避害、見好就收的人,他隻想查清楚真相。
而且現在還事涉喬墨,景奕行更不可能放棄調查,對方目的不可能達到。
“鄭豆豆,你将刑統相關律條背給他聽。”
知道鄭豆豆記性好後,景奕行讓鄭豆豆将刑統的所有律條都背了下來。
鄭豆豆将刑統中五條與平民誣陷朝廷命官相關的律條背了。
劉三驚出一身汗:“可是之前不也有民告官嗎?還敲了登聞鼓。”
“你沒說錯,民可以告官、也可以敲登聞鼓越級狀告官員,但無論官員是否有罪,民在告官前先受二十杖。
假若民告官屬實,不追究民的責任、也會對官員進行律法制裁。
可假若民告官不實,民所受罪責加倍。”
劉三神色更加不安。
景奕行卻不給劉三細細權衡的時間。
“鄭豆豆,将劉三的證詞讓他畫押,一旦查實劉三誣告,這可是證據。”
鄭豆豆将供詞遞到劉三面前,“畫押”。
劉三連忙将雙手收起來,“讓我再想想。”
景奕行丢出一根令簽:“大膽狂徒,竟然敢誣陷朝廷命官,杖二十。”
劉三連忙道:“我招、我什麼都招。”
劉三就是東京城一閑漢,平日混吃混喝、招搖撞騙,沒有固定住所。
昨晚,他照舊吃飽喝足後去了橋洞下睡覺。
睡到半夜,有人叫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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