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娜娜和薛曉紅,是王芳的兩個閨蜜。三個人常在一起聊天,一起吃飯,一起暢談未來的人生。
她們兩個我都見過。
姜娜娜,個頭不高,方圓的臉龐,挺厚的嘴唇,說話的時候,一雙靈動的眼睛總是時刻盯着你。
薛曉紅,看上去憨厚一些。
很快,我和王芳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母親給了王芳一萬零一元的定親大紅包,寓意着“萬裡挑一”。
兩千年,那時錢還是很成的,我工資隻有三四百元,已經是喜大普奔了。
那時母親年紀剛過半百,事業上還是一身的幹勁兒。
母親文化水平不高,能力卻很強。在我們村做過婦女隊長,不要小瞧任何一個管人的小職務。
作為一個小領導,無論你手下是十個八個,還是兩個一個員工,沒有一定的威信和手腕,你是帶不好你這個團隊的。
母親在做婦女隊長的時候,有一回我跟着到隊上吃飯。
我們三個小孩兒吃一盤菜,我拿着筷子撥拉着菜吃,稍微年長一點兒的孩子不願意了,說:“吃菜要有禮貌,吃自己門前的菜,不能亂扒拉!”
這句話我記了一輩子,果然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母親做婦女隊長那會兒,村裡的大隊幹部是很有權威的。
印象深刻的是,每到春節前,大隊幹部就會動員村民們一起整修村裡的交通大道。
整修之後,大道上不僅幹幹淨淨。并且兩邊低中間高,形成一個華麗的弧形,看上去十分美觀。
後來,大隊的權威漸漸式微了,不再具有每天都一呼百應的能力。
母親不做婦女隊長,就到村西頭的罐頭廠當保管員。
母親的心算能力超強,别人用算盤還沒算明白呢,她已經心中有數了。
記得當時母親一個月的工資是七十塊錢,那可是一筆巨款。發了工資,我們全家都歡天喜地。買五毛錢的豬肉,都夠包一頓水餃吃的。
母親在罐頭廠上班,父親就在家裡務農,中午常常給我做“三鮮湯”喝。
三鮮湯,顧名思義,是三種主要食材,或者是黃瓜、西紅柿、土豆,或者是黃瓜、西紅柿、茄子。
去年春節前,我還和父親說,今年自己家地裡一定要種上西紅柿、黃瓜、茄子、土豆之類的菜,還想喝他做的“三鮮湯”。
父母都已經年逾七十了,身子骨依然都很硬朗,照常在家裡務農。不過不是糧農,現在是果農了。
三十年前,隊上号召家家戶戶種果樹,“要想富種果樹!”。
現在看來,當年的選擇是對的,我們村已經有了現代化鄉村的雛形,家家戶戶都有了電動車,上山很方便,“上山”還是我們那邊的方言,就是到地裡幹活的意思,雖然我們村是妥妥的地處平原,但是村民們仍然稱呼到地裡務農為“上山”。
離開家鄉三十年,雖然交通便捷,濟南距離我的家鄉四百多公裡,并不算太遙遠,我還是很少回家鄉。
忠孝不能兩全,雖然自己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草根兒,畢竟在大城市工作,即使是一顆螺絲釘。也是值得的。
今年由于各種變故,我不得不返鄉。
開始覺得是無奈之舉,現在,此時此刻,倒是覺的是最明智的選擇。
離開生我養我的家鄉土地,三十年,太久了,說不上落葉歸根,回到家鄉别有一番腳踏實地的真情實感。
再熟悉不過的鄉音,再熟悉不過的故土,兒時玩耍到過的河灘、河岸還靜靜地在那裡守候,我這個年近半百的遊子又回到了她的懷抱。
村裡的沙石土路變成了水泥馬路,很多人家的瓦房換成了高大遮風擋雨的一層平樓房。
大門也寬闊了,壯觀了,“天潤人和”、“吉祥福地”、“家興業旺”、“鐘靈毓秀”、“幸福人家”等等門頭字吉祥語,滿滿地映入眼簾。從村西頭往裡望去,背靠連綿青山,真是一片福生寶地。
我上高中那會兒,母親不在罐頭廠工作了,在自家的平房家裡,買來一台壓面機,旁邊安放了一口大鍋,開始為村裡人壓面。
鮮面條和挂面,吃起來的口感是截然不同的,鮮面條更加軟糯順口、有勁道。
鮮面條何時何地都會受到大家的歡迎。
母親靠着壓面,一毛一塊地掙錢,我每周回家一次,母親給我二十塊錢,就足夠我在學校裡一個周的花費了。
從學校返家的途中,我有時會借道從姥姥村經過,順路在姥姥家吃頓飯。
姥姥會沖一碗炒面給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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