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鳴聲陣陣。
瞿甯坐在馬紮上,遙遙望着陳八。
自從知道身世後,她就莫名常盯着陳八看。
那是一種有别于嫉妒、仇恨或者欣羨的目光,她不知道陳八有沒有感知到,但她自己早已意識到這是種過度的注目。
她盡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陳八,但收效甚微。
因為陳八常與陳願交談,她不能移開目光。
“我也算陳家人嗎?”瞿甯偶爾想。
······
帳中。
陳願躺在睡墊上,燈與影子,帳篷布和無孔不入的泥土味。
手掌心還在痛,腿上也開了口子。
她是怎麼走到這步田地的?
陳願一邊想一邊摸出手機。營地重裝過信号,手機難得能用。
點開短信,齊點和管家等人都發了信息過來。
猶豫片刻,她點開了管家的對話框:“老爺又認個兒子,給了見面禮。”
媽的。
爹這種生物真是敵人最堅強的後盾,不論什麼時候都能冷不丁紮你一刀。
陳願氣得坐起來點煙。
焦油味很快升起來,她繼續往上翻。
“老鄭女兒婚假30天”
知道了。
“兩個小報記者,儲存卡掰了”
從醫院那邊找過來的?
再往上,就是一個月之前的消息了。
“陳雯雯秘密回國了,好像是被強制遣送回來的。”
陳願的眉心跳了跳:剛進雨林兩個月,局勢竟然已經波及到身在異國的大表姐了嗎?她回來了又能怎麼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陳文清和“那個人”來說,她甚至連個砝碼都算不上,作出這番動作又是何苦。
事到如今,幾乎所有的刀劍都已經亮出來了。
陳願雖然已經幾周沒看到過“霧”了,但之前獲得的信息已經足夠複雜。陳家人欠了一筆無法償還的巨額債務,陳文遠、陳文清兩兄弟不但不想還債,反而還越欠越多,直到今天——今天,就是命運強制執行的時候了。
在嚴格意義上,所有受過這筆恩惠的人都是被執行人。
但,有些人顯然是可以不必被牽連的;或者說,出于私心,可以像陳文清一樣給女兒先謀一條後路。
陳願的心有些搖晃起來。
雖然陳文清暫時失敗了,但是這不代表她陳願就不一定不會成功。
······
······
瞿甯擡起頭,就看見陳願難得一見地鄭重走過來。
“甯甯。”
她又這樣叫她。
“傷員要回普洱,這件事不放心交給别人,你來。”
瞿甯靜默。
“如果這是普通的命令,你會不會去?”
陳願問。
瞿甯點了點頭。
“那就當作是去普洱買兩顆白菜。”
瞿甯梗着脖子,一時間舌尖發澀。
很明顯,陳願是鐵了心要把她送走;但她這一走,陳願能用的人少得可怕。
更何況陳願殺了甲一,是站到了人群的對面。
如果今天沒有抓住下墜的陳願,瞿甯不敢想象後果。
從十幾米高摔下去,運氣好的話,能立刻紅白一灘;運氣不好的話,人還要再熬十幾個小時才能去下面報道。
陳願究竟在想什麼,選擇在這個節骨眼把她支走。
······
······
直到車隊出發,陳願都沒有再和瞿甯說過話。
瞿甯帶隊返回市區的那天,山裡起了一層霧。
陳願不知怎麼,燒得日夜不分,昏昏沉沉地躺在睡袋裡,連擡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隻有憔悴的陳八來送人。
他眼圈深深,隔着霧也能看見浮腫的眼袋。
瞿甯穿着翻領夾克拉開車門——進山幾天她始終看着陳八的背影。他一直穿着寬松的外套,後背看上去就格外寬闊。
但就在她把夾克翻出來穿上的這天,陳願卻沒有來送她。
她擰動車鑰匙,引擎發出一陣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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