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線與天際線交錯,大片雲朵蜂擁而至。程家村一片甯靜,歲月靜好的模樣。
突然!
“老子呸,你放屁!李家村怎麼可能會被屠村!”一聲爆喝響徹在房間中,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渾身顫抖的指着說李家村被屠村的青年大罵。
房間内再度安靜下來。
此時,村長開口打破了沉默,“青崖,你先過來。”被罵的青年連退幾步走到村長身旁,村長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又對着絡腮胡壯漢道:“程石,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青崖說的這件事情是真的。”
程石怒目圓睜,張着大嘴唾沫橫飛,指着村長就開罵:“我他媽信你們個鬼,你們就是見不得我程石好!”程石順時針把房間内的人都指了一遍,而後大步流星跑出房間。
留下屋内人面面相觑,村長歎了口氣,無奈道:“随他去吧。”
程棠玉看着床上滿身是血的女子,眼中閃過擔憂,手中擦洗的動作更加輕柔了些。門吱呀一聲,進來一個端着湯藥碗的青年。
程棠玉回頭,扯了個笑,“阿成,這姑娘傷的太重,還是去請青姐來吧。”
青姐是程家村乃至整個清水鎮醫術最好的,她家世代行醫,遠近聞名,更有青神醫的名頭。程成見姐姐苦惱,也忍不住看了眼床上昏迷的女子,滿身是血,包紮好的地方早已血迹斑斑。這女子是昨日程成從後山撿回來的,抱着救人的心态,程成以為她是被山中野獸所傷,帶回家修養幾日便好,也算一樁功德。但如今看來,并不是。
程成看向姐姐放下藥碗,轉身離去。
“青姐,這姑娘”程棠玉欲言又止,作為程棠玉多年的姐妹,程青知道程棠玉想問什麼。邊擦手邊道:“肌膚大面積失血,内裡又傷到心髒了。”聽程青這樣說,程棠玉面色一凝。“哈哈哈,瞧你吓的。這些對于我來說小問題,我回去抓幾副藥讓程成每日煎熬,你每晚再用九靈草揉搓後放在她額頭和耳後。等她醒來便是。”程青說完,自顧自背上藥箱,“不用送了,你先照顧好她吧,我還要去下一家呢。”
程棠玉拉着她的手笑了笑,随後又問道:“是去石叔家嗎?”
程青翻手握住程棠玉,姐妹情深。“靈妹是他的獨子,剛風風光光嫁去李家村,誰曾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三天前,李家村被屠村,無疑在清水鎮掀起了滔天巨浪。官府已經在調查了,不過逝去的人,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程石在知道女兒的遭遇後,氣急攻心,瘋了。
程成将程青開的藥抓了回來,又過去了整整三天,期間程青來過兩回。第七天的時候,床上的人終于有動靜了。
蒼白的臉色閃過掙紮,嘴唇蠕動卻發不出聲音,想揮動手臂,無奈發現隻有手指能動。眉頭緊鎖,睫毛顫動。“咚!”她奮力蹬腿,不偏不倚撞上木頭柱子。
程棠玉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愣了愣,反應一會才驚覺是房間内傳來的。她有些驚喜的放下腿上的草藥葉子,小步快跑向屋内。
床上的女子滿眼警惕的看着程棠玉,眼睛随着程棠玉進屋的動作而跟着移動。
“是”女子的聲音像沙漠裡幹枯的玫瑰花。她看了眼程棠玉忍着痛繼續問道:“你救了我?”
程棠玉遞過去一杯水,想要喂她,柔聲道:“先喝水吧。”
從那天後,東方月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程青時常來給東方月複診,感歎東方月恢複之快,又閑談程石的事以及絲毫沒有進展的李家村屠村案。
半月後。
東方月雙腿盤坐,手指曲着放在膝蓋處,白衣垂落在床沿,風一吹便搖曳不已。但她的表情卻并不輕松,眉頭微微皺着,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冒出來,嘴角漸漸滲出的血,手止不住的顫抖。
“噗!”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東方月看着地上那一灘血迹,心中大怒卻又無可奈何。如今她的實力驟降,就連最基本的法術施展起來都費勁。
東方月獨自一人來到後山,也就是程成發現她的地方。她手指朝地輕輕一指,一縷綠色鑽入地底,不一會地下就跳出來一個全身黑衣,頭發飛揚如掃帚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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