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烈回到宿舍時已是淩晨一點,他上澡堂匆匆洗個澡,回宿舍後倒頭便睡。
約摸睡了兩個鐘頭,羅烈在一陣陣饑腸辘辘的吵鬧聲中醒來。他起床,撫着空癟癟的肚皮想起自己昨天沒有空吃晚飯,怪不得腸胃在翻江倒海地鬧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民主抗饑革命了。
他穿好衣服走出宿舍,幾分鐘後來到小區中心花園——月灣街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他買了兩塊面包及一罐酸牛奶,找街邊的一張鐵椅坐下。
幽暗的路燈下,羅烈望着眼前寂靜的人工湖,以及對岸幾戶燈光依然耀眼的别墅區——細嚼慢咽地把兩個失去口感的面包填進無底的胃裡。
羅烈吃完東西返回h組團地下室入口處附近的宿舍。
羅烈睡前去了一趟公共衛生間,小解後在盥洗池前洗手。
突然,羅烈聽到“撲咚”一聲沉悶的怪響。他受驚地轉身——看到一間偏内的廁門似掩非掩,聲音似乎從那裡發出來。他覺着裡頭有人滑倒了。
他把視線轉移到青白色隔離闆底端的空隙——從那望去——依稀看見有人躺在地上。他想,這兩天真夠走運,總是遇見摔倒的人,隻是這哥們摔得蹊跷,半天沒爬起來。
羅烈上前敲門,敲了幾遍,沒有回應。一種不祥之感油然而生:想必此人摔壞了。
他伸手去推門,可沉重的廁門隻能打開三指寬:門路被堵,打不開。
羅烈隻能從另一個蹲坑的隔闆上翻過去。
人過去了,他發現一個光着腳,穿着黃色運動短褲,并赤着上身的人躺在地上,背和後腦勺頂在廁門後面。
羅烈認得此人是本班的隊員郝勇,記得幾個小時前他在小區東門的崗亭值班。羅烈以為嗜酒的他喝醉了,不過身上的酒味并不明顯。
羅烈喊他的名字拍他的臉,但郝勇死豬一般沒反應。羅烈沒多想,使勁把他拖出衛生間,扛着往十幾米外的寝室裡搬。
到了宿舍,羅烈把郝勇弄上床鋪蓋好被單,再回到對面自己的床位。羅烈疲憊不堪,和衣躺下,很快就呼呼睡過去。
羅烈醒來的時候已是上午十點。
他去衛生間洗漱,回宿舍時才想昨晚的事,他朝郝勇的床鋪望去:床上沒人,不知道郝勇去了哪裡。
下午準時上班,二十三名隊員在花園廣場列隊集合,聽班長訓話和派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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