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圖一開始不耐煩了,他揮揮手說:“不交換!我說了,就算你再有錢,我們也不賣這個東西。”
“那如果我用别的東西換呢?”李玄辰說。
“換?你能拿什麼東西換?”
“那就是說,換是可以的,對吧?”
何圖一有點驚訝,臉有點紅了。
他剛才不應該脫口而出而不考慮後果。這句話不是等于反駁了他之前說的要開家族會議才能決定的理由嗎?
“你說你能換什麼,千年人參?還是萬年黑龜甲?”
“醫術。”
“醫術?你到我們國醫館來,還想用醫術換我們的傳家之寶?”
何圖一大笑起來。
“你知道有多少國家級的名醫在我們國醫館工作嗎?不說他們,就算隻說我父親——前塘的中醫專家何師望,雖然他年紀大了,但還能看病。放眼整個江南,他自稱醫術第二,誰敢稱第一?”
何圖一站起來,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年輕人,看在田琨的面子上,我不趕你走,你自己出去吧。”
李玄辰站起來,也沒再說什麼,走出了何圖一的辦公室。
離開中藥房後,他走進了旁邊的國醫館。
國醫館裡人滿為患,非常吵鬧,挂号的隊伍還沒有排完。
李玄辰看了看今天的号碼牌,沒有看到何師望的名字。
他問門口的保安:“請問今天何師望醫生上班嗎?”
保安看了看李玄辰,回答說:“何醫生一周隻看半天病,總共十個号,你要想拿到他的号,至少要提前一個月預約。小夥子,其他醫生看也一樣,我看你身體也沒什麼大問題,普通的病不需要找何醫生。”
李玄辰無奈地笑了笑,向保安道謝。
他正要離開,一個中年小個子湊過來,小聲說:“你想要何醫生的号嗎?”
李玄辰立刻明白了,這個人是個号販子。
“有今天的号嗎?”他問。
号販子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今天的号?你想什麼呢,人家排隊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拿到何醫生的号,你還想要今天的?我這裡有下周的号,一千五百塊,你要嗎?”
“一千五百塊?”
李玄辰不敢相信何師望的号竟然這麼貴。
保安肯定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卻不在乎,還故意走遠了幾步。
看起來他們在這件事上也得到了不少好處。
“一千五百塊還嫌貴?那你别想見到何醫生了。我這裡還有其他名醫的号,都是三百塊,你要嗎?”号販子說。
李玄辰搖搖頭拒絕了:“我隻想見何醫生,不是嫌貴,如果有今天的号,五千塊我也願意出,别說一千五百塊了。”
“哼,騙人的吧!一千五百塊都不舍得,還想要何醫生的号。”
号販子不滿地嘟囔了幾句,然後離開了。
保安也輕蔑地笑了笑,他走近李玄辰,用一種既好心又諷刺的語氣說:“小夥子,聽我的勸,去挂其他醫生的号吧,也能看病。三百塊一個号,不貴的。”
李玄辰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之所以沒有走,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而這時那個人也看到了李玄辰。
保安也看到了那個人。
他挺直了胸膛,恭敬地說:“唐教授,您來了!”
那個人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眼睛卻一直看着李玄辰,趕緊恭敬地走上前道;
“李老師,你怎麼來了?”
這個人正是江南大學的教授,也是林老爺子的主治醫生——唐蘭青。
保安還在想,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怎麼能被一個六十多歲的教授稱為“老師”呢?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個人一定是教書的!
李玄辰笑着說:“我來前塘有點事要辦。我之前聽說何師望醫生的醫術很高明,所以想來拜訪一下,沒想到他的号這麼難拿。”
唐蘭青笑了笑,說:“何醫生是中醫專家,他的号當然難拿了。不過老師您不一樣,老師您是我的老師,我想何醫生也很願意見到您的。走吧,我帶您去見他。”
保安驚呆了,這才明白,原來唐蘭青口中的“老師”真的是“老師”,而不是“教書先生”。
李玄辰被唐蘭青帶進了裡面。
穿過幾個院子,他們來到了一個新的房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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